朱喾泽一愣:听着田穰苴的语气,莫非已有门客来过?
可是,他明明是最早来等田穰苴的呀?——不可能有别人比他抢先一步!
眼里划过一丝志在必得,朱喾泽清楚自己为了讨好公子驹,费了多大代价,才能换来这个任务——无论如何,他必须圆满地完成,这样他就能取信公子驹,进而……
仿佛荣华富贵近在眼前,朱喾泽忙不迭地道:“田先生太过自谦了!田先生之才,公子驹早有耳熟,只是一直不得空儿,没法与田先生长谈……如今,田先生犹如龙困浅滩,只需一个时机,便能腾飞青云——”
讨好之话还未说完,便被田穰苴打断——挥了挥手,田穰苴不耐烦道:“阁下既已知晓苴是龙之化身,又何必委屈龙游浅潭呢?是滩还是潭,对龙而言,皆不是首选。”
朱喾泽张了张嘴——卡壳了!
谁来告诉他,田穰苴只是一介武夫,何时口才这般好了?——竟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甚么是滩,甚么又是潭?——田穰苴这厮,忒不想活了,竟把公子驹比作浅潭!
后知觉地意识到田穰苴顺带把公子驹给骂了,朱喾泽顿时怒了,怒道:“竖子!泽羞与你为伍!……”骂完之后,朱喾泽又冷汗渗渗:糟糕,他这话岂不是得罪了田穰苴?
公子驹首次交给他的任务,他万万不能失败——顿了一顿,朱喾泽机智地反转道:“你既已沦为平民,何敢对公子驹不敬!难道,你就不怕被抓起来么!”
田穰苴闻言,警惕地挡在吕邗姜的身前,冷声道:“你想做甚么?”
朱喾泽瞥见田穰苴身后站有一名女子,想来便是那位出名的邗姬夫人——哦~不对,应是田氏夫人!最近流传,这位田氏夫人深得田穰苴喜爱,以至于田穰苴说出“这一辈子,只娶她一人”之话。
看来……这位田氏夫人,许是田穰苴的弱点罢?
转了转眼珠子,朱喾泽计上心来。
上前一步,朱喾泽狞笑地威胁道:“你对公子驹不敬,这是事实罢?——胆敢妄议公子者,必抓之!”两眼一瞪,朱喾泽径直地盯向吕邗姜,似想先抓吕邗姜。
吕邗姜大惊。
“别怕。”田穰苴温声地开口,果断地护住吕邗姜。
吕邗姜镇静下来。
田穰苴护好吕邗姜,方才抬起头来,寒声道:“苴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如若罢手,万事好商量。”
朱喾泽故意曲解田穰苴的意思,啧道:“到了这个份上,终于知道害怕了?——”
“我偏不”这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来,便听一声怒喝:“大胆!”
吼声如鼓,吼得众人几乎耳鸣——朱喾泽第一反应是双手捂住双耳,惊恐地寻声望去,便见一名壮汉大步流星地赶来!
那名壮汉高大又魁梧,肤色黝黑,满脸胡须,粗布短衣,手里握有一只锄头,把眼一瞪,气势汹汹!
若不是朱喾泽看清那壮汉手里拿是锄头,朱喾泽倒要以为对方拿的是一柄长剑!
倒吸一口凉气,朱喾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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