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田氏手中礼物一拎,田穰苴满不在乎地将其丢给田叔父,吓了田叔父一跳。
田叔父张了张嘴,还未说出话来,便被田穰苴狠狠一瞪,自觉地拎好礼物。
田叔父后知觉地心想:咦?我到底在做甚么?——怎地好端端地,帮他做事?
却见田穰苴瞪完田叔父之后,立即被田氏轻敲了一下脑袋。
田母缓过劲来,怒道:“你……你若还认田氏家族,就向大王道歉去!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没有谁能当任大司马,唯独你!唯独你——你却……唉!唉!家门不幸,怎么出了你这叛逆!你老实说来,你到底去不去见大王?”
田穰苴斩钉截铁道:“不去!”
“不去?”神情严肃,田母扬眉地说,“那你想怎样?——拒绝了大王,就等于得罪了大王,你让家整个田氏家族无法立足,对么?”
“大不了……大不了举家迁走!”田穰苴咬牙地反驳,“并不只有齐国……”
话还说未完,便被田母一把捂住了嘴巴。
田母瞪眼道:“你这孩子……你才多大,你能去得哪里?”
“吴……吴国!”田穰苴鼓足勇气,“侄儿也在吴国,咱们可以投奔他……”
“荒唐!胡闹!”田母差点跳起,“好端端的大司马不要也就罢了,连齐国也无法挽留你?——你还小,自不懂得漂泊在外的感受!当年陈国……”
似是想起甚么难堪往事,田母果断地住口,生硬地转移话题,命令道:“总之,你必须去向大王道歉!能拿回大司马,就拿回大司马,不能也……”
轻拍田穰苴的脑袋,田母确认道:“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倒是应个声啊!”
“娘亲……”起起头来,田穰苴为难地道,“这……恐怕不行。”
“哪里不行了?”田母简直急了。
田穰苴低声道:“不愿再当大司马,今生也不想再见齐王!”
田母:“……”
田母吃惊地瞪大双眼,连忙地发问:“大王对你究竟怎么了……为何你竟……?”——竟是这般不待见齐王?
田穰苴苦笑。
田穰苴也很想告诉田母,说他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他虽成为一代大司马,却因各种争权夺利而被齐王疏远,终是英年早逝……
但他怎么说明呢?
倘若吐出实情,别说田母信不信了,连他都觉得荒唐!
要不直说他看不上齐王?——纵观齐王前后,亦是耳根子软的家伙:说好要任他大司马,却在他凯旋归来后,被他的大臣们一通吵嚷,硬生生地推延了他的大司马!
忆起就来气!
这样的君主,一点诚信都没有,如何令他信服?
也亏了梦境里的自己,居然任劳任怨地效命齐王,即便身死,亦不忘齐王的大恩大德——话说齐王有厚待于他么?……不说任他为大司马么?他担任才多久?
一起到这里,田穰苴就来气,没来由地生出厌恶之心,越发地反感齐王,还想离开齐国,投奔他国——
田母仔细地观察自家儿子的表情,但见他渐渐冷漠,大为着急——然后,田母嗫嚅了一下嘴唇,竟是两眼一番,彻底地晕厥过去!
训斥田穰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但却把田穰苴和他叔父吓得半死——
“快快快,抬她进屋!”田叔父结结巴巴地大喊,“为叔去叫医师,为叔去叫医师,你在这里好好地等着,乱别跑!……”
言罢,田叔父踉踉跄跄,冲出屋门,找医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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