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新君吕荼晕糊半晌,亦犹豫该不该放过他们。
眼见新君迟疑之间,诸公子们壮起胆子,挥动手臂,高声地急叫,叫道:“本公子门客们听令:不要乱动!不要乱杀!不要乱逃!……莫要伤人了!”
数千门客们听罢,皆都退守一旁,不再攻击那群护卫们。
事实上,门客们也伤亡惨重,没法攻击那群护卫们。
护卫们的人数仍有恐怖的万人——
门客们是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诸公子们看罢,又露出一张张可怜的面孔,用忏悔的表情转向新君。
新君为难极了。
“寡……寡人有一事不明。”不由地,新君瞧向众人,提出问题,“寡……人应不应该原谅他们?……”
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新君遇上棘手问题,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国夏杀意浓浓道:“大王,不可原谅他们!他们绝不能留!”
“甚么?”新君吓了一跳,被国夏的狠厉吓着了。
国夏连忙收起杀气,恭敬道:“大王,不能原谅他们——这根本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他们生有异心,不能放任!”
“这……”新君无助兮兮地看向国夏,狠不下心来。
也对——新君十岁不到,即使被诸公子们伤了兄弟感情,亦不像大人那般,仇恨对方……只需释放一点一点的善意,新君便会包容他们,不去计较他们的过失!
说到底,新君仍没一国之君的觉悟。
国夏叹息,提醒道:“大王如果释放他们,他们不一定会对大王怀有好意。”
新君立即道:“他们是寡……人的兄长们——兄长他们待寡人不好,寡人却不可随意地抛开他们,这实在有失气度。”
国夏还能说甚么呢?——国夏只好又劝新君几次,奈何新君执迷不悟,仍愿再给诸公子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此,众人默契地噤声,委实不敢多嘴。
田穰苴与阚止并没打上一架——
当田乞调来一万多名门客后,阚止就已经察觉自身输了。
双方人数存在差距,即便侥幸赢了田穰苴,又有何意义呢?
阚止虽觉田穰苴军事才能造诣很高,众人却不见得——对于齐国曾经的大司马田穰苴,尽管很多人都闻其名,却未见其人,尤其是这一年多前,田穰苴被齐景公贬为平民之后,就再难见到他的踪影……如今,田穰苴站在众人的面前,众人也只道他是田氏家族的子弟,却并不认为他乃田穰苴本人!
只能说,世事无常——倘若众人知晓他是田穰苴,阚止赢了他,倒也勉强能威胁新君他们……可惜,田穰苴并不想暴露自身,他用的名字竟是「晏非」!
这不仅令晏非本人高兴得合不拢嘴,也令晏慈嘴角抽搐一下,更令晏圉挑高了眉头。
阚止也是哭笑不得。
收起兵器,阚止痛快地服输。
连自己的恩主都放低了姿态,他阚止再趾高气扬,那就是找死!
于是,一众公子们被押的押,被绑的绑,皆都集中一处,被数百护卫们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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