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赢吗?”
“谁知道?”
陈康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吴臣第二营。他没有参加昨天晚上的军事会议,不知道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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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留在张昭身边,在指挥所三米高的木楼上看着吴臣率部首先发起攻击。
吴臣所部向来是新军卫中的训练模板、精锐中的精锐。但是,他还是很担心一手提拔自己的老上级。
他本是杭州富户。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并延请名师教授兵法、韬略。弘治十一年,他到京中参加武举,以为能博一个出身,不想在京营中蹉跎。
去年新军卫在京中募兵,他毅然参加。只是,新军卫里面教的东西,让他之前二十二年的积累全然无用。他只能从新学习。但到底是有基础,今年五月份在大同府的新兵训练中冒出头来。
吴臣吴百户一手将他提拔起来。
以一个营,三个连的兵力去进攻鞑靼三万五千人的军营。目的是兑掉鞑靼人的步弓手。同时,亦是诱饵。战场上刀剑无情啊!
赵辰在担忧时,庞泰正跟在父亲庞大郎身边,带着一团剩下的第一营做着准备。
因为一团二营已经出战。接下里新军卫二团将跟上。庞大郎手里的这一个营出击的顺序反而要晚一些。
“爹,你保重!出来前,娘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庞泰在营地里,将战术意图详细的给他爹说了一遍,又细心的检查了父亲随身的水囊,弹药,眼睛微微发红,心里不舍。
他因为父亲的缘故,被调到少爷身边,那里可以说是整个新军卫中最安全的地方。
这一战,他们这些参谋和昨晚的会议都作出详细的推演、计划。但是,如刚才少爷所说的。这一战很多人都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因为,新军卫是在搏命!
战争从来都不是请客吃饭,而是要流血牺牲的。鞑靼人那边是宿将,想打轻巧仗那是不可能的。
庞大郎坐在土堆上,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心里欣慰儿子的成长,嘴里却是笑骂道:“去。小兔崽子。你娘是叮嘱我照顾你吧。行了,别作小女儿态。赶紧去少爷那里。保护好少爷。你爹我在江湖上飘零半辈子,还能有光宗耀祖的机会,都是拜少爷所赐。”
“是!”
庞泰向父亲敬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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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也在营地中送着王武和许澴伟。
这里是整个营寨的右边,第二图的驻地。三人径直的往营寨前走去,在营门前看着平原中吴臣所部在鼓声中前进。
“小二哥,许哥,你们要保重。”
王武络腮短须,扎着腰带,除燧发枪和弹药外,还带着一把钢刀,七尺男儿,颇为英武。笑着摸摸李逍遥的头,道:“真正危险的是吴臣那三个连。这小子是个狠人啊。这样的任务都敢接!我们二团要加油啊!”
许澴伟在三人中年纪最大,笑着摇摇头,他知道王武的意思,在大战前说笑以减轻压力。把腰间的水囊解下来,递给李逍遥,道:“逍遥,把你的水囊给我。我这里头可是上好的五粮液,别都喝光了啊。”
李逍遥打开水囊闻了闻,说道:“许哥,那你得打完这仗回来检查我啊。”
许澴伟哈哈一笑,“逍遥,回去吧。咱们新军卫的规矩,军官和士卒共进退。底下的兄弟们都没抱怨,咱们说什么,打就完了。你小子枪法不错,好好的保护张相公。咱们这些落魄的武夫,能有今天的荣耀,读书识字,懂得做人的道理,如何活着。这都是张相公所赐!”
李逍遥点点头,举起手向两位兄长敬礼,然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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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号角声在大地中回荡。随着新军卫三个连队贸然出击,鞑靼人开始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