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穆恪与素潇的婚事他筹备已久,到时一成,南云王府可说是绑在了他的船上,他的地位自然会升高,且更为稳固。
只是如今,经此一役,叶烈对他心生间隙,还取消了这桩婚约之事,这般损失,饶是他定力再好,都无法平心待之。
想来,若不是心中理亏,怕叶烈暴怒追究,他此刻便已然转身辩驳。
“下去吧。”
叶烈挥了挥手,亦不想与其多言半点。
“是。”
轻应了声,叶鸿终是再无犹疑,踏步而走。
只是,谁都未曾发现,那背对着他们离去的叶鸿,脸颊之上有着一抹寒光掠起。
寒光之中,带着对叶凉深深的杀意。
“我终究,还是太弱。”
双眸眺望着殿外离去的叶鸿,叶凉牙关微咬,心头暗恨。
他很清楚,若是今日他足够强,别说找穆恪算账,哪怕是叶鸿,他都能当面镇压,讨回血债。
可惜,如今他不够强,所以,他只能忍。
忍到他能够依靠自己,算回此账的那一日!
“凉儿。”
叶烈看得叶凉望着外面出神,还以为他是心有不甘,关心道:“从今以后,祖父答应你,必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于你,欺负你北竹院。”
经此一役,他对这懂事的孙儿,亦是恢复了那万般的喜爱,连带着对北竹院也是爱屋及乌进去。
“凉儿,代母亲和姐姐,多谢祖父。”
叶凉转过身,谢了一语后,说道:“祖父,此间之事,无论如何都是有人要取我的命,希望余下之人,祖父不要再姑息。”
该放之人,他已经‘暂放’了,那么该拿来杀鸡儆猴之人,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叶烈自然也知晓,他说的是谁,当即,点头道:“祖父明白,祖父绝不会姑息。”
猛地一挥袖袍,叶烈高喝道:“来人,将叶沐嵘给我带来大殿!”
...
北凉王府,听雨院。
此刻的叶沐嵘正与穆恪互相推杯换盏,欢喜而谈。
“恭喜沐嵘兄了,此事一过,你不但是北凉王府的新统领,还是王府新一代子弟之中,最优秀之人,当真是可喜可贺了。”穆恪举杯碰酒,面露笑容。
“哈哈。”
叶沐嵘朗声笑道:“这还得多亏穆恪兄出的好计谋啊,哈哈。”
“哪里话,若沐嵘兄是扶不起之人,我有再好的计谋,亦是无用啊。”
穆恪笑着与其碰酒,眼中却是暗藏阴森的寒光:“叶凉,谅你再妖孽,不终究败在我的算计之中?”
叶沐嵘此时欣喜异常,全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直接醉笑道:“哈哈,无论如何,我得多谢穆恪兄,否则,到时被害的就不是那废子,而是我了。”
旋即,他脸面醉红,举起酒杯兴奋道:“来,为了庆祝这废子再度恢复废子之身,无法再能干扰到我们,我们来干一杯。”
显然,到的如今,他还以为叶素潇说叶凉血战之时,要以卑鄙之法害他,是真的。
而他也以为,他找的那些人,仅仅是将叶凉打成了废物而已。
干扰?
现在该轮到我干扰他了!
眼眸微微狠厉,穆恪提起酒杯,应声道:“好。”
猛地将酒灌于喉间,体会那辛辣之意。
他目不斜移的盯看着前方,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叶凉,你放心,以后,我会好生照顾你北竹院,以还你当日在街上杀我家仆的‘恩情’!”
“嘭嘭。”
陡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群府卫缓步踏入听雨院内,来到叶沐嵘二人身前,肃然道:“沐嵘少爷,王爷有命,让你前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