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反驳:“正因为我对案件的了解,所以我才会很坚决的站在孙地一边。只是答辩会,不需要避嫌。”
曹云道:“我认为何律师更适合做一名证人,不过如果何律师坚持,我们就继续下面一个话题。”
何英问:“什么话题?”
曹云道:“第二个辩题是两部分,第一部分,孙地主动触碰王小姐,还是王小姐主动触碰孙地,两位检察官已经说明的很清楚,我本人没有疑义。我想说的话题是,王小姐是不是在事后开出一百万的价格,这点也是孙地笔录中清楚说明的一个细节。”
何英反问:“这个话题有什么讨论意义吗?两位当事人各说各词。”
曹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王小姐在没有录音,没有录像,没有伤痕的情况下,凭什么敢提出一百万的封口费?也就是说,从证据看王小姐是没有任何凭证指证孙地侵犯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在不少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孙地的名誉很难构成影响。那么王小姐凭什么开一百万的封口费呢?特别在王小姐没有故意制造任何被侵犯的证据情况下,她凭什么敢勒索一百万?”
何英道:“地球有几十亿人,也许王小姐傻呢?没有考虑的如同曹律师这么周详呢?”
曹云:“周详?不,恰恰相反,王小姐不是一般的傻,简直是傻透了。我们这么辩驳没什么意思,我个人认为王小姐智商和阅历最少在平均线上下,何律师认为王小姐就一傻妞。姑且不说王小姐既然是傻妞,还会想到借机上位。孰对孰错,我猜测王小姐也在邮轮上,可以请她出来,大家提一些问题,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傻?”
何英道:“这是答辩会,不是听证会。而且一个人的想法经常在变。我想王小姐在事后认为风月之事会影响孙地的前程,所以才会开出这个价格。”
曹云道:“很有意思的是,王小姐有前科,她曾经因为敲诈小发集团总裁而被捕入狱。那次勒索原本是很安全的,王小姐看准总裁面临被撤职的风险,不敢被外界知道自己乱来,所以开出了五十万的价码。最终因为总裁还是被撤了,所以总裁才会报警。注意,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问题,王小姐手上握有和总裁谈心的视频。”
曹云道:“两相比较,在孙地证词成立下,王小姐是判若两人。在小发案中,她看准时机,拿到视频,以此要挟要五十万。在孙地案中,她没看准时机,没有任何要挟手段,竟然还要一百万。我只听说人的性格会变,没听说人的阅历会退化。”
呼延屏见何英当机,拿过麦克风道:“如果曹律师你说的是实情,那么请问警察到来后,为什么王小姐要说孙地侵犯她?”
这个问题很致命,不过曹云早就琢磨过这问题,剑有双刃,既然你拔剑,那我就借剑。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王小姐说孙地侵犯她,就算罪名成立,王小姐有什么好处?按照法律规定,右肩属于墙尖,不过右肩民事赔偿很少,甚至没有。在经济利益上王小姐是没有好处的。那王小姐为什么要撒谎呢?”
呼延屏回答:“王小姐在事后勒索一百万被拒后,恼羞成怒诬告孙地。所以王小姐勒索一百万是符合逻辑的。”
曹云道:“不符合逻辑,因为王小姐有类似的前科。”
欧阳逸拿过麦克风道:“曹律师已经说明勒索一百万的不可信,辩方却没有就此解释,反而是跳过了问题,用问题寻找一个答案。这是我们律师常用的混淆法,请呼延律师不要在这个场合用这个办法。”
什么是混淆法?
A打了B一拳,B报警,A称自己被B打了。警察查看伤势,发现B只是皮外伤,A为轻伤。双方都有过错,按照赔损法理,B要赔偿A医疗费,A赔偿B医疗费。很显然,B为此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B没有打A,但是A混淆了概念,他把概念从单方面殴打转变为殴斗,将事情的性质转变,用自残方法让自己成为受害者,让B受到刑事责罚。
如刚才辩论,辩方无法直接回答曹云这个问题,呼延屏就借可能是可能不是的问题来制约曹云的问题。呼延屏认为王小姐在勒索一百万被拒后,恼羞成怒。这似乎反证了前面的问题,但实际上只是一种解释。在王小姐还没有确定是否勒索一百万的时候,呼延屏就把后面发生的事归咎于王小姐勒索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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