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带这样的。”苏上锦讶道。
“我想出来的点子,怎么样?”花拂道。
苏上锦朝他竖起大拇指:“......好样。”
兰氏给丈夫带来了些饭菜和酒,夫妻俩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魏晋安倒了两杯,一杯给妻子,一杯给自己。
魏晋安自己喝了,兰氏没动,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魏晋安摩挲着酒杯,也很平静,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再问为什么。”
“这些年,你省吃俭用,三年不换一件衣裳。我只当你是为了你的学生,却原来是为了别的女人。”兰氏道。
魏晋安沉默。
此时再辩解什么,已经没有意义。有些东西,既然藏了,就该藏好,永远不被人找到,否则这东西就是个定时的祸患。
兰氏续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能让你即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这么做?你当时可有想过我,想过孩子?我道当时你为什么要搬家,原是因为她。”
她自嘲道:“可怜我经常经过天水巷,却不知道有时候你就在那座宅子里。你有没有哪一次正准备走时,刚好因为看见我而躲在门后,等我走了再出来?”
魏晋安嗫嚅了两下嘴巴,到底什么也没说。
兰氏绝望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下,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决绝。
她站起来,道:“我不会感激你。今日回去我便收拾东西,卖了宅子,带着儿子回乡下。你是死是活,与我们再无关系。”
语毕,转身走向牢门。
至始至终,魏晋安只说过一句话。
待牢门开了又关,人影离去后,他深深的叹息,紧接着便是不停地喝酒。
卢明义等三人回到档案室,围桌而坐,花拂失望地往椅子上一瘫,道:“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苏上锦倒了三杯茶,道:“兰氏有句话,我不太明白。”
卢明义:“什么话?”
苏上锦将茶一一递到二人面前,道:“兰氏最后说了一句,‘我不会感激你’。”
卢明义:“这话有什么奇怪的吗?”
苏上锦道:“从女人的角度来讲,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外室,而且瞒了自己这么多年,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会有‘感激’一说?”
花拂:“魏晋安将木春棉养在外面这么多年,没把人领进家门跟她争风吃醋,难道她不该感谢啊?再说,不告诉兰氏,也足够给她面子了。”
苏上锦摇头:“这是你们男人的想法,女人才不会这么想。”
花拂:“你才不是女人。”
苏上锦:“那我是男人?”
花拂:“你是臭女人。”
苏上锦:“......”
卢明义:“......”
因魏晋安的案子还在查,故而所有的物证卷宗都放在桌上,还未整理。苏上锦顺手一拿,拿起了那枚凶器发簪。
发簪很短,也就一个成人的中指长。古朴老旧,簪上的银色经长年累月已经褪色,中间有部分微微的发黑。簪头处的缝隙中,依稀还有淡淡的血色纹路。
她其实有个疑惑,魏晋安就算杀了木春棉,为什么一定要砍掉手呢?那是他的女人,他们之间有那么深的仇恨吗?
他既然扔掉了凶器之一的菜刀,为什么不扔掉凶器之二的发簪,反而要将它藏在家里?
花拂没听到苏上锦说话,转头看去,她正拿着发簪轻轻敲着自己的脖子,面色沉思,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喂,你别乱拿,放......”他忽而一顿,极浅的眼睛眯了一下,人蹦了起来,过去抢过发簪。
苏上锦吓了一跳:“干什么?”
却见花拂拿着发簪,竟对着她的脖子比划起来,好像在研究从哪下手更容易死一些。
苏上锦道:“干嘛,想杀我。”
卢明义也看过去。
花拂:“闭嘴。”
继续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