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闻言也陪着笑了起来,半晌又道:“相公此番进京,可有人替刘法将军说话?”
笑声蓦地卡在了喉咙里,种师道仰天长叹:“满朝文武,无一发声,无一发声啊!”
鲁达也冷笑道:“黑变白,败变胜,童贯那厮也真会颠倒黑白,真个厚颜无耻!我若是他,便一头撞死在墙上!”
种师道又道:“差点忘了,其实还是有人发声的!”
“谁?三公九卿中的哪一位?”鲁达睁大了眼睛道:“俺还以为这上上下下都是无胆之徒呢!”
种师道苦笑道:“只是一个厨子,一个小小的县男。”
“不过我观官家似和他十分相熟,那日这小县男一通挖苦童贯,竟然没有给自己惹来祸患,依旧在京城中潇洒自在。”
“哦?那倒是十分有趣,此人叫甚?”鲁达好奇地问道。
“叶泽,叶苍生。”
遥远的歙州城外竹林庄中,吕师囊在热火朝天地和一众人讲着摩尼教,一向作甚都耐不住性子漫不经心的方腊,头一次听的津津有味。
元觉和尚拿了些盘缠衣物,包好包裹,拿碗将一封书信压在桌子上,轻轻阖上门,站在院子里静静听着吕师囊传教,见声音越说越大,终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大路茫茫道不同,也罢,也就各走一边吧。
大雪莽莽,东京城却依旧灯火璀璨,一个精壮的汉子搂着个美娇娘,靠在床边兀自喘息不已。
女子猫一般蜷缩在男子怀里,轻声道:“官人好功夫,叫奴家丝毫招架不得。”
那汉子哈哈大笑,穿好衣服起身,倒了两杯酒。
“你平日里莫要张扬乱说,教我家里人知道了,非得砍下你这颗狗头。”女子慵懒地靠在枕头上嘱咐道。
“俺自然知道,一个童枢密,一个蔡太师,便是八个俺绑在一起也不够他们砍的!”男子调笑道。
“休要胡言乱语,我可舍不得。”看着男子俊俏的容貌,女子娇嗔道。
东京城外,威胜州中,一个样貌凶恶的猎户在追逐着只猛虎,也不知撵了几日,硬生生将只猛虎撵的没了力气,这才狂笑着将其一叉叉死,就着血水剥下张厚实的虎皮。
“天旱不给活路,别人都在等死,我却不会,便是喝血也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