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镇上如今也算热闹,街道被车轱辘与人碾得平整光亮,撒了草木灰都化不掉才刚是傍晚,两旁的酒楼便已酒肉飘香,富商豪客把盏畅饮,间或还有琵琶、木笛声冲霄直上
闻了这味道李伯辰的肚子咕咕叫,身子也发软不仅是昼夜不停赶路的缘故,也有自己的修行境界的缘故不修行的寻常人一日两餐也就能哄住肚子了,可他即便是个灵悟境,体内元气也在生生不息地游走,比寻常人饿得更快这些天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已快油尽灯枯,得想法儿好生祭一祭这五脏庙才是
但怀里那块玉佩没法儿出手——北口镇不可能有人拿出这么多现钱即便拿得出,也不大可能是金铤要是五百个银铤或是五十万个铜钱,他雇上几辆大车也未必拉得走
于是他沿着路边走边往两侧打量等走到一家名为“归林居”的酒楼门前时,发现门前住马桩都被拴满了,就在门口多转了几圈果然不久就有个伙计急慌慌地走出来,一看见就忙将他叫住:“哎,小哥,你这柴卖不卖?”
李伯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靠边站下:“卖的”
伙计就从阶上走下,伸手摸了摸他背的柴火:“湿柴啊……算了,你今天赶上了你这担分量足,算你三十钱,行不行?”
李伯辰知道一担柴约莫是二十钱,但他这担也的确是平常的两倍,三十钱不算多,也不算少他轻出一口气:“行”
“得,跟我来”
伙计引他从侧门进了后院,叫他将柴放在伙房院中,给他数了三十钱又对他说:“要是一会还去拾柴,就还送过来,照旧三十钱收”
李伯辰点点头但他卖柴只是为解一时之困,哪会真靠干这个赚钱他装作紧腰带的模样,等伙计走了才迈步但没从后门出去,而是经伙房院子门进了酒楼大堂
大堂里热闹非凡,酒香弥漫坐在这儿的大多是楼上那些富商们带来的保镖、伙计几十个人占了好几桌,笑闹声要把屋顶掀开
李伯辰略一打量,顺手从酒柜上取了一个还没收的酒盏,又将脸边碎发拢去脑后,大步走到一桌正热闹的酒席旁,挨着一个人挤了一边凳子坐
那人正在据案大嚼,又喝了不少酒,只醉眼迷离地看他李伯辰便毫不客气地伸手取了酒壶给自己添酒,高举酒盏道:“诸位,诸位,听我说几句!”
桌边十几个人原本都吃喝吵闹在兴头上,倒是下意识地看他
李伯辰便道:“去年走北口,我家掌柜出了事,幸好贵号帮了忙今天兄弟来敬诸位一杯,不干就是不给面子!”
说罢他一仰头,连喝了三碗去
桌上本没一个人认得他,可瞧他这做派又不晓得是厅里哪个商号的见他剑眉星目相貌不凡,兼自己又醉醺醺的,哪还去想别的一时间纷纷叫好,也全干了
李伯辰就起身:“那兄弟就先——”
他身边那人一把将他拉住,醉眼迷离道:“这就要走?是不给老兄面子!我记着你去年就欠我几杯!”
席上人轰然大喝,纷纷来拉他李伯辰便就势坐下,笑着招呼几句又灌了几碗酒,埋头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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