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二在胡同里一路飞奔,跑得鞋都掉了,因为天黑路又不熟,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个地方兜圈子。好在那两个衙役也没带灯笼,再加上毕竟喝了酒,脚下也不太利索,跟着不远不近的追着,始终没能追上。
直到他跑进了一个死胡同。
漆黑的夜里,钱老二惊慌失措地抚摸着三个方向的墙面,心里急的如同吞了热豆腐;拼命跳了几次,发觉那墙高得根本够不到顶。
“完了,那两个家伙可是带着刀呢。”
随着拐角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钱老二这样想着,心底升腾起一阵凉意,刚才打中了王衙役后脑勺的快感此时不翼而飞。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见脚下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这里,低头,看下面。”
钱老二蹲下来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原来是在墙根附近有一个狗洞。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趴下来爬了过去。
借着今夜那点儿幽暗的月光,脸对脸的钱老二才看清了来人正是陈久,对方把一根指头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然后只听见外面两个衙役说:
“诶?刚才不是跑这边儿了么?”
“应该是啊,这也没道儿了啊?”
“那就是刚才往左边转了。”
然后便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钱老二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陈久点点头表达谢意。
陈久仍没说话,点了一下头,招手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然后便来到另一面的墙边,踩着一个大缸翻了出去。
之前,当钱老二用石头砸倒了王衙役,场面一度混乱,陈久便示意另外两个人推着板车悄悄地走了,自己则看准了衙役们追踪的方向,绕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帮了自己。他对这一片的情况底儿透,谁家院子里有几棵树都了如指掌,那是因为早些年为了生存,他做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
所以,很快上了房的陈久,看着黑夜中胡同里三个胡跑瞎撞的人影,心里只觉得好笑,直到钱老二跑入了死胡同,他才跳到院子里施以援手,也是到了最后才看出来对方正是白天的那个渔民。
两个人摸着黑往他们胡同里的那个贼窝走,一边走一边说话,陈久心里纳闷怎么会再见到这个人,想开口发问又觉得太直白,便绕着弯儿聊了起来:
“兄弟,你怎么称呼?”
钱老二也明白对方的那点儿心思,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于是一边寻思着,一边慢慢回答:
“我叫钱二三。你是叫陈久吧?白天听他们说了,谢谢你救命之恩啊。”
“没啥,不必挂齿,而且刚刚你也救了我的命,咱们也算有缘。”
“是,都是缘分。”
然后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发现陈久比钱老二略大,便自然以陈哥相称,再往后,谈话终于进入正题,陈久发问道:
“钱兄弟,你怎么会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附近?”
实际上刚才对话的时候,钱老二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的应对方式,于是此时很自然的回答说:
“我是跟着那几个衙役,正好看到你们的。”
“跟着衙役?可否问一句为什么?”
“唉,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渔民,那个王衙役在我们村上收鱼的时候太霸道,我没忍住就顶撞了一下;结果今天正好被他碰上,就为了这个事儿,他们几个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抢了我的一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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