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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广陵散人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叹了口气,把身前的剑收回手内,口中叹道:“终不忍这数亿生灵,因我一剑而成飞灰。即便是跳脱天意之外又如何?不过是在此界而已,不能成圣,终究还在苍生刍狗之内。这天地大道,虽有三千,其中却已无证就混元之机。我等后辈欲成大道,唯有以力证道一途,谈何容易——”
这一刻的岳羽,竟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而紧接着,却又一阵凝眉,而后下一瞬间,便果见空中的广陵散人,七窍溢血,四肢俱断,形状惨烈之极。方才那一剑未曾刺出,玉凌霄却是承担起了所有天地反噬,比之那广陵绝剑的中三式,更有胜之。
也也亏得是广陵散人的法力修为,浩瀚无边。才能够支撑下来。
眼见着那空中劫云,渐渐消散。岳羽却是再次陷入凝思,回思着广陵散人,后面的言语。
当时的玉凌霄,必定是感悟到了什么,才有这番感叹。所谓混元,可是指的那几位上古道祖,混元圣人?
混元大道已绝?这是何故?我等后辈修真之士,只能以力证道么?
岳羽的脑内,一时间是思绪万千。然后当回过神时,便只见眼前幻境逐渐消失淡化。不过方才所经历过的一切,在他脑内却是历历在目,清晰无比,只是远远无法理解。
“既能观我这最后四剑,当可继我广陵散人衣钵。此四剑学与不学,全在于你。此地毋庸再来,以留泽后辈——”
话音在岳羽耳旁渐渐淡去,而接下来第一眼入目,便是这大殿中央处,那道剑形白光。竟是在这环境消散的那一霎那,骤然冲向了自己。
岳羽微微一怔,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感觉这股由广陵散人玉凌霄,所留下的意念,冲入到自己的神魂之内。
倒是并未有什么不适之感,反而这股浩大的剑意,正以惊人的速度。融入到自己的神魂之内。而后下一瞬间,岳羽便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在次出现在一片黑雾之中,正是在雷云谷内。
岳羽挑了挑眉,开始闭目盘坐。只是一刹那,他便已清楚所有的前因后果。
广陵散人当初留下的这道剑意,应该是为帮助后辈弟子,领悟这逆天剑意。也唯有以这剑意为基,才能真正参悟广陵绝剑。
为此那玉凌霄,甚至抹消了自己,在这股意念中的神魂印记,方便后辈弟子体会参悟。而为防这剑意被人所吸收,更是布置了一个大乾坤挪移阵,一旦经历过那幻境,便会被挪移出谷外。
不过他这位开山祖师,当日恐怕也未曾料到。万载之后,自己会在进入之前,便领悟创造出类似的刀意。共鸣响应之下,竟将这道纯粹剑意,吸引入自己的神魂之内。
“罪过!今日无意之间,居然使广陵绝剑后四式的传承断绝。若无这剑意供人领会参悟。他人即便有缘法进入这巨殿,恐怕也难以真正习得,这广陵绝剑的最后四式——”
岳羽的唇角,此刻是不由透出一丝苦涩无奈之意。心忖日后若是有能力,恐怕还需要再来一次,以补全这广陵绝剑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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