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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幺王鼎强倒是不晓得哪儿浪去了,说不得又是跟着街上秦强那一伙打了一夜的麻将,说起这不争气的东西王政便是一肚子的气,二十好几了也不晓得安稳些,都是他妈惯坏的。
慈母多败儿!
果真是如此,也不晓得今后哪家姑娘才瞎了眼嫁给他。毕竟是自家儿子,再如何不争气,王征心里好还是盼着王鼎强可以找个好的工作,哪有父亲不盼着子女好的道理,奈何恨铁不成钢啊。
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看去倒也丰盛,席间自然坐满了人,应使用两张大桌子拼凑出一张来这才勉强坐得下,长桌上王政当仁不让坐在首座,看着儿孙满堂,老人不胜唏嘘,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往事云烟晃眼而去,而今不说过得如何,需看着子孙福气,便已心安。
心安处则是故乡。
更何况一直在故乡,那便更是心安了。
王政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建华,兀自叹气,说来这女婿吃苦耐劳,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没有亏待过自家姑娘,若不是这几年老唐家过得不如意,兴许王政回更加心安。
娃儿们倒是没那么多的烦恼,个个抢着碗里的菜肴,萝卜吨的猪蹄摆了三大碗,大青椒就着腊肉炒出的油水浇上糟辣子的汤汁,闷那么一小会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香味,凉拌的米豆腐铺上新炒的辣椒油,撒上葱花蘸着亦是回味无穷,折耳根是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有的美食,外地人很难领悟到折耳根的独特韵味。还有那血灌耙,猪油煎炸堆在碟子里,撒上盐。小碗装的香肠放在甑子,用茅盖盖上,闷熟。不需要多余的调料,就这么便已经足够了。
这些都是寻常日子难见到的佳肴美食,男人们的面前都有两个碗,一碗盛饭,一碗装酒。
酒来自草头,或许会不够,却也醉人,恰至微醺,说得来心里话。
三碗两碗下肚,男人便抑制不住嘴,满天都是飘着酒香的话,女人和娃儿们早早地下桌,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憋了一年的庄稼汉。
该说些什么话呢?建华几乎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之中去,王政的几个女婿里,大概过得最不如意的就是那个坐在桌子尾端的建华。窦青山坐拥湄潭一座茶山,说是日进斗金也算不得是夸张,来时便春风满面,笑意浓浓。
至于王政家的二姑娘淑菲倒是个结实的女子,声音也极为粗重,行事也颇为不拘一格,坐着便四仰八叉,言语荤素不忌,这一点倒是与王政跟赵晓夫妻俩截然不同,若非是亲眼见着淑菲出生,王政倒还害怕是抱错了哪户人家的姑娘,这么一大大咧咧的姑娘行事如男孩子般,王政也没少头疼怕姑娘嫁不出去。
王政看着二女婿喝了半碗酒,这口酒不可谓是不烈,喉咙里酒跟喝了刀子似的,一口下去便刮得生疼,心窝子也跟着烧了起来,老话说这酒喝的就是个痛快,若是心里边没什么烦心事或者是痛快事,说愿意遭这罪受?
二女婿是桐梓坳大姓的男人,罗安。
面相上看罗安生了副安稳相,为人也与自家婆娘淑菲大相径庭,温和且不暴燥,说话也轻言细语,更多的还是些女子的温婉来,这眉眼间都是丝绸般的细腻,伸手都可掐出一把的温柔。王政大概晓得一些罗安心里的那些事,无非就是自家姑娘在家啊,给自老实的男人欺压得紧,让这男人没有地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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