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皱眉道:“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其心可诛!”
云昭咬了一口油饼道:“只要是敌人,妇人,童子照样在我的打击之列。
我知道这样胡作非为,一定会让天下人不齿,不过,不要紧,只要能打击一下你跟黄台吉脆弱的兄弟之情,我觉得很值得。
另外,你一定会用反间计来对付我,只要我告诉天下人,这个故事是我怂恿之后的产物,一定没有人会相信,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出卖大明的秘密合约。
你看,你们的计谋破解起来其实不难,只是大明国内值得你们用反间计的人大多是正人君子,他们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多尔衮,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强盗,干出这些事情你应该一点都不奇怪才是。”
多尔衮站起身,瞅着一丈开外的云昭道:“你这样的人应该死!”
云昭摇头道:“你看看我身上穿的重甲,你就该直到我非常的惜命,不可能立刻死掉。
倒是你,前途未卜啊。”
多尔衮不等云昭把话说完,就起身下了高台,才下高台就对守卫在高台下的多铎道:“杀了他。”
多铎挥挥手,台子下的两百军兵,立刻从地里取出刀剑,一刻都不停的向云杨统领的两百甲士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云杨的麾下也从泥土里挖出长刀,更有甚者,还从泥土里挖出了手铳跟手雷。
刚刚还平安喜乐的会盟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两百多人厮杀成了一团。
不仅仅是这四百人在厮杀,远在五百丈开外的两队骑兵,也相对而驰……
在手雷爆炸的动静里,云昭走下了高台,他没有多看战场一眼,就骑上战马,在亲卫的护送下离开了这个沙场。
火炮声响起的时候,多尔衮下令退兵了,刚才,他只是一时之怒,等心情平静下来之后,立刻就阻止了这场建州人与蓝田军的直接对抗。
他知道,如果不阻止这样的对抗,蓝田军跟建州人之间最残酷的对耗战就会拉开帷幕。
云昭统治下的关中,人口远比建州人多,更何况云昭还可以从大明国招收更多的人。
建州精锐的战事消耗在这么一件小事上是极为不值得的。
他甚至认为,云昭通过口舌之利,就是为了激怒他,从而达到脱离蒙古肉盾,直接跟建州人作战。
云昭的战马才跟李定国统领的骑兵相遇,他就听到了建州骑兵的撤退军号。
遂有些不满的对李定国道:“开炮开的太早了,让多尔衮有了警惕之心。”
李定国道:“人家本来就没有中计,你只要看看人家把骑兵散布的很开,就应该明白。
提前开炮,能杀一个建奴就多杀一个,两军对垒不可能有便宜让你白白捡的。
收兵吧,张国柱传来消息说,建奴手中最后一支成建制的蒙古人被他们杀死在桑干河边上,战事该停止了。”
云昭目送建州骑兵消失在地平线上,喟叹一声道:“太可惜了,我如果有足够的勇气,应该杀了多尔衮的。”
李定国道:“你杀不了人家,多尔衮是乱军中杀出来的悍将,你如果不借用火器,没有杀死他的可能。
不过,多铎可能会死!”
云昭瞅瞅湛蓝的天空,擦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对李定国道:“马上安排云杨洗胃,然后隔离他一个月。”
李定国点点头,命张国凤给全军下达了撤退的军令之后,才当场监督云杨呕吐……
体壮如牛的云杨大病一场……
回到蓝田城的云昭心情一点都不好,主要是因为云杨此人不听军令所致。
瞅着脸色蜡黄的云杨躺在床上无力地呻吟,云昭的心情就更差了。
“我要是不吃多尔衮给的东西,多铎也一定不肯吃你给的东西,现在好了,我的命保住了,我们下给多铎的天花瘟疫可没有那么容易躲得过去。”
钱少少冷声道:“这个活计原本该是范三的,我已经付过钱了。”
云杨看了钱少少一眼道:“我只知道要向赢一把大的,就要下重注,一个感染了天花的护卫,一把火烧掉就是了,而多铎就不会有这个待遇,建州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救活多铎。
钱少少,你们总想着算计别人,这是不成的,这就跟打仗一样,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总是要的。”
云昭瞅着病恹恹的云杨感慨万千,好在云杨活下来了,如果死了,云昭不知道该如何跟云旗他们解释……他总是想着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
现在看起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白捡的便宜,以后再制定计划的时候不能再这样随心所欲了。
期待中的天花瘟疫并没有在多尔衮军中泛滥……原因就是多铎曾经得过天花!
美食中夹杂的天花病人身上取下来的脓桨仅仅让多铎发了几天高热,病毒被他封锁在体内,最后被他身体里产生的强大免疫细胞给吞噬了一个干净。
不过,连续十天的高热,还是把一个猛虎一般强壮的建州悍将折腾的病骨支离。
“云昭是大清的敌人——”
多尔衮坐在多铎的病床前咬着牙道。
多铎虚弱的躺在床上问道:“云昭的兄弟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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