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一千名汉子在海滩上喊着号子奔跑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的威武雄壮,韩陵山跑在最前边……只是,这一跑就从太阳初升直到中午海水退潮他们还在跑。
整齐的队伍已经变得散乱不堪,韩陵山也从最前边,转到了队伍最后边,手上还多了一柄刀子,刀子上血迹斑斑,在他身后,还有几具赤裸着上身的尸体倒在沙滩上,被海潮温柔地亲吻着。
两个彪形大汉大吼一声,不再奔跑转过身冲着韩陵山冲了过来,紧接着,又有五条大汉也跟随着他们,其余的巡丁纷纷停下脚步,想要看热闹。
“继续跑,不跑者,死!”
见韩陵山面目狰狞,只有那些随着刘婆惜投奔他的漕户们开始跑,不过,也不算跑,只能勉强算是挪动。
韩陵山脚步不停,迎着为首的两个汉子跑了过来,这种仅仅依靠身体强壮就为祸乡里的泼皮那里是韩陵山的对手,错身的功夫,两颗硕大的头颅,就被凶猛无俦的韩陵山硬生生的砍了下来。
头颅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半空,吓得后面跟上来的潮州本地前来骗钱的破皮们魂飞魄散,机灵些的转身就跑,还有两个被吓傻的泼皮,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韩陵山没有饶过他们的意思,唰唰两刀,砍死了两个跪地投降的,又奋力追上两个,再次挥刀砍死,眼看着腿脚最快的那个就要钻进红树林了,他手中的长刀就脱手飞出将最后一个破皮的身体刺穿。
呆立在海滩上的巡丁们见韩陵山满身血污,如同恶鬼一般朝他们走来,惨呼一声,就重新开始跑。
实在跑不动的一头栽倒在沙滩上,算是认命了,然而,韩陵山却没有杀这些人,还命人把这些跑昏过去得人抬去树荫下,给他们灌水,降温。
昏倒了足足有三成.人之后,韩陵山才停下脚步,对这些七倒八歪的用最阴冷的声音道:“胆敢逃跑者,以逃兵论处,逃兵,斩!全家流放荒岛。”
鲁文远听说韩陵山在第一天就斩杀了十六个部下,连忙过来看看事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却看见自己那个名义上的侍妾正在往赤裸着上身的韩陵山泼清水。
“你真的在练兵?”
“辽东快要支撑不住了,我们要未雨绸缪。”
鲁文远叹息一声道:“你从辽东过来的?如果有什么隐秘,就不必说。”
韩陵山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洪承畴到了辽东,宁锦防线后撤三百里,锦州成了最前沿,祖大寿首鼠两端很难预料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所以,袁千户才如此急迫?”
韩陵山抹一把脸上的清水笑道:“跑的快,跑的远才能在战场上有一条活路。”
说着话又对刘婆惜道:“我迟早要上战场的,在那个战场上,才是真正的刀枪无眼,你攀上我这颗树,未必就能一直好下去。”
刘婆惜低着头道:“就你刚才待孩子们的模样,我就不亏。”
韩陵山大手一挥对鲁文远跟刘婆惜道:“没工夫想这些事情,我要尽快练兵,一月之后我就要出海剿灭海盗。
用海盗来练兵!”
鲁文远叹息一声道:“可惜,如今的潮州府库空空荡荡,没法子给你提供军资,武械,哪怕是粮草也没有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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