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出来了十万担粮食,那么,荥阳县就能多酿出很多酒出来,对于繁荣荥阳的商业有很大的好处。
酿酒业本身就是赵兴准备在荥阳大力发展的行业,他在修建敖仓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
如果他在收到酿酒作坊收购粮食款项的第一时间,将这笔款项进入县衙公账,那么,即便是上面查下来,也最多算是违规,被上官呵斥一顿也就过去了。
现在……这笔钱就埋在他的书房下边……
而徐春来这个蠢货也发现了荥阳县的市场上多出来了十万担粮食的交易,还写了文书准备通过驿站送去洛阳的慎刑司。
脚下的银子正在发烫,烫的赵兴的双脚不敢落在地上。
“夫君,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不剪灯芯?”
妻子裴氏从外边走进来,第一时间用剪刀剪掉了烧焦的灯芯,很快,屋子里就亮堂起来了。
妻子今天很漂亮,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裙,胸口被一个粉色的胸抹子裹着,沉甸甸的很有看头。
裴氏见丈夫在看她,就在灯光下旋转一圈道:“怎么样,周平婆的手艺,你看看这刺绣,双面的,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手艺。
知道我花了多少钱?”
赵兴笑道:“不少于二十个银币。”
妻子吃吃笑道:“三十七个银币,这还是人家看在您这个县尊的份上才给我做的,商贾之家想要拿,没有一百个银币周平婆是不会动手的。
您不会怪妾身胡乱花钱吧?”
赵兴站起身围着妻子转了一圈道:“很值,钱不够了我去库房里拿。”
裴氏捶打了赵兴一拳道:“还是别拿,那是官家的钱,妾身可没胆子花库房里的钱,最多下个月妾身节俭一些,夫君的俸禄虽然不多,还是够我们全家用的。”
赵兴回到座位上拿起笔,翻开文书作出一副要办公的样子。
裴氏给他端来了茶水,忽然听到后宅有孩子在哭,就匆匆的去看孩子了。
眼看着妻子走了,赵兴便打开一块地板,地板下面就出现了两个桐木箱子,这两个箱子里装着六万七千八百二十四个银币。
箱子打开了,锻造精美的银币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银币正面云昭那张俊秀的脸似乎带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之意。
赵兴扒拉一下银币,银币哗啦哗啦作响,又抓起一把随手丢掉,这一次银币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明天交到公账上去。”
赵兴自言自语一句,还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重新盖好地板,赵兴就开始批阅公文,一直批阅到很晚。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赵兴就回到了后宅,此时,孩子已经睡着了,妻子正一边打盹一边轻轻拍着孩子。
“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等我。”
“那怎么成,夫君为国操劳,妾身怎么也要伺候您洗漱才好。”
“嗯嗯,这样吧,我以后尽量白天把公务处理完……”
“不用,妾身等得起,您还年轻,这时候不努力,将来被你的那些同窗超过夫君岂不是很没有颜面?”
“行,以后我争取当更大的官,让你风风光光的。”
赵兴洗漱过后,就上了床,跟妻子两人隔着孩子相互瞅了一眼,然后吹灭了蜡烛,入睡……
赵兴的眼睛闭着,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幅他很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这个时候,该到候奎把徐春来带出监牢的时候了吧?
这个时候,徐春来应该已经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了吧?
睡吧,睡吧,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我还应该写一份请罪文书,郝玉书师兄是知府,他应该会把文书扣下来,然后给我一个不轻不重的纪律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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