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总算在一楼停下了,马克黄内心舒了一口气。马克黄不是胆小的人,更不怕什么鬼怪狐媚,但刚才碰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给马克黄造成了强烈的压迫感。
马克黄走到疗养院一楼餐厅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没有胃口了。怪不得马克黄提议跟汤姆医生一起就餐,汤姆医生会委婉拒绝。一楼的餐厅实在有些奇幻,这里供应的食物全是不同口味的流食,就餐的人拿着勺子或吸管往嘴里喂食。
像马克黄这样的正常人食客并不多,马克黄也没有看到疗养院工作人员在这里就餐。目力所及范围内,如果你看到一个鼻子被削掉的人,你会觉得他是这里最好看的人。
马克黄鼓起勇气点了一份红烧牛肉味的流食,餐厅服务生为马克黄盛了一大碗类似肉羹的东西。马克黄随便找了个空位,端起肉羹一饮而尽。
马克黄匆匆走出一楼餐厅,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电梯间。马克黄正要摁下向上的按钮,看到防火门内是楼梯间。马克黄坐电梯坐出了阴影,转身打开防火门,径直走进楼梯间。
疗养院楼梯间空间很大,栏杆和地板上落满了灰尘,墙根贴着安全通道指示,上面也落满了灰尘。马克黄抬腿走上台阶,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想。
一阵近似狼嚎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有几声类似的嚎叫。嚎叫的声音很小,却很有穿透力。马克黄不禁停住了脚步,这声音实在太魔性了。
马克黄隐隐听出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如果地狱有声音的话,应该就是这种声音。马克黄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下去看看。
马克黄一连绕了好多遭,也不知走了多少级台阶,还是没有看到出口。马克黄是个倔脾气的人,越是走不到,就越要往下走。越往下走灯光越昏暗,回声也越来越清晰,马克黄的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速。
马克黄终于看到了一扇门,这扇门却跟一楼的防火门很不一样。这是一扇厚重的钢铁门,门的样式十分老旧,可能是几十年流行的款式。
楼梯并没有走到尽头,往下还有不知多少台阶。马克黄比较纠结,到底是继续走下去,还是推开铁门看个究竟。
又一阵哭嚎声响起,声音比上次更大更有穿透力,马克黄觉得不寒而栗。声音似乎是从铁门那一边传来的,马克黄不由将手放在了铁门把手上。
铁门大概是许久没有开启过,跟门框融为了一体,似乎还上了锁。马克黄掏出一枚回形针,很轻松地把门锁打开,又使劲拽动门把手。
“嘎吱…”
厚重的铁门终于松动了,马克黄继续用力,铁门挪开了一道缝隙。一阵冷风灌进楼梯间,冷得带几分阴气,马克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嗷呜..”
哭嚎声仿佛就在耳边了,马克黄尽力平复内心情绪,可身上汗毛还是不自觉地竖起来了。
“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也不合适吧。”马克黄终于鼓起勇气,猛然用力推开了钢铁门。
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马克黄不禁打了个喷嚏。喷嚏声引起了一连串哭嚎,昏黄的灯光在绵延不断的哭嚎声中时明时暗。
走道的光线比较昏暗,马克黄打开手机照明,拐过一道弯之后,被一道钢铁栅栏挡住了去路。
钢铁栅栏是用很粗的钢材焊接而成,加固的方式非常奇怪,跟监狱的构造有些相似,仿佛不是防范外面的人进去,而是防范里面的人出来。“疗养院还设有地下监狱?”马克黄脑海中充满疑惑。
“谁?”
马克黄看到一个人影闪过,不由大声呼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