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佛吗?去给佛爷多上几炷香,让他好好保佑一下曹大郎吧,当年也不是没被官兵捉住过……”
曹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这些年跟着丈夫一道从山东杀出来,手上的人命不是一条两条,两脚羊的滋味也不是没尝过,可不止会哭。
窦建德见她面色渐转狰狞,顿时有些慌了,年轻时他不怕,现在以他的体型,没准就要被妻子掀翻在地,胖揍上一顿。
立即连连摇手道:“莫恼莫恼,俺也就是那么一说……俺就是想着吧,天气太冷,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等明年天气稍稍暖和的时候,咱们把玉玺送过去,先拖一拖,看看大兄他们能不能逃回来……
嗯,说不定李定安那厮一个心软,就真放人了呢,到时咱们早就派人和突厥人商量好了,等到突厥人一来,咱们再和李定安较量一番。”
这才是枭雄本色,哪会轻易乞饶?从山东走出来的人,从不缺少奸诈和韧性,而且他相信曹旦和他一样,委曲求全一下不算什么,找到空子一定会逃回到河北。
曹氏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鬼主意向来比别人多,我也不来管你做什么,大兄不能死,你一定得把他救回来……哼,俺们娘俩个没跟你过过几天好日子,也已惯了。
只要别弄的没了性命,咱们就算跟你去长安给人磕头也认了。
那裴老头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但我觉得他说的对,你可想好了,突厥人来了的话,再要败了,咱们都得死。
咱们不算什么,反正这条命是剩下的,陪你到哪都成,可线娘还小,俺还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呢。”
窦建德挣了两天没挣开,头疼的看着眼冒凶光的婆娘,无奈道:“你总得容我好好想想吧?”
曹氏松开了他的衣襟,又帮他抚平的褶皱,声音柔和了些,“咱们在山东的时候只想吃顿饱饭,官府不给咱们活路,那就拿起刀枪跟他们拼了。
还记得当年县内的那个狗官吗?他被我一刀捅穿,那是俺第一次杀人,但心中只有快意,他催粮的时候不但把俺的腿打断了,还险些打死了咱家孩儿。
杀了他都是便宜了,俺只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可他家中的妻儿……死的都很惨,当时未觉什么不对,可最近俺总是能梦到那个场面。
再想想线娘俺便怕的厉害,就怕咱们造的孽要孩儿来归还,你真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平定天下也还好说,可要是败了,线娘你一定要给我藏好了,让什么人都找不到她。
俺这一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这件事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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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无话可说,楞仲半晌,只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