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李破已是摆了摆手道:“郫国公可比不得卿身体强健,著何氏工物之后,也许是了了心愿,人便老的很快,就莫要前去相烦了。”
听了这话,裴矩不由小小的嫉妒了一下,想文皇帝崩时,也曾召何桂林入内说话……何桂林何德何能,竟得帝王如此厚待?
…………
“洛阳水运便利,南来北往的人会越来越多,卿等不要急躁,洛阳之繁盛指日可待。
这些天来,朕四处看了看,各处都是井井有条,全赖卿等之能。
如今朝中正在清理冗官,河南这边不用慌张,只奉命而行就是,朕看啊,有卿等在这里主持,倒是暂且不用担心官吏庸碌无为,或是横行不法。”
裴矩听了立即施礼谢恩,有了皇帝这番话,也就是说有了定论,大家不算白忙了这几年,今年年末叙功,应该有河南众人一席之地了。
至于裁汰冗官之事,他还真不怎么担心,别说河南的官员本就缺职颇多,裁汰冗官也裁汰不到河南这边。
而且之前他已经和堂弟裴世清谈过,吏部今明两年整饬官场,重点主要是在江南和蜀中,再有就是关西,怎么看河南,山东,晋地以及河北这些地方都不在其列。
只是裴世清那人还是老样子,云淡风轻当中透着胆小,隐隐绰绰就劝堂兄见好就收,河东主枝那边已经给他留好了养老的地方,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官场厮混,小心落得个凄凉下场。
这话裴矩就听着很不入耳,他裴矩当了一辈子的官,养老?他裴矩宁愿死在任上,若是没了官身,那日子还怎么过?
“陛下这是要回驾长安了吗?”
李破点头,“诸事纠缠,身不由己啊。”
皇帝的矫情引得裴矩暗自一笑,不过在他看来,皇帝能东巡洛阳,在洛阳待多久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之处在于皇帝来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不然怕是人头不保,他立即躬身施礼,恋恋不舍的劝道:“陛下才至洛阳多久?人还没见得几个,洛阳名胜也未览尽,就要离去,这让臣等情何以堪?”
李破酥的麻了半边身子,换个年轻点的说不定他上去就是一脚。
嘴上笑道:“卿莫要作态,朕又不是没有出巡过,车驾到了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上上下下做事也是提心吊胆,唯恐被朕瞧见错处。
唉,这些哪是区区言语能哄得住的?”
裴矩的心颤动了几下,立即马屁奉上,“陛下见事如此之明,非是历代君王所能企及,怨不得陛下甚少出游,原来如此啊。”
这样的马屁李破听的多了,不很在意,“对了,卿应该也听到了风声,朕欲起兵伐高句丽,卿以为今年还是明年合适动兵?此战利弊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