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大娘一听这话,梳理头发的手便顿了顿,随即便是大喜,“娘子放心,我明日里就再去打听打听,夫人身边的腊梅跟我亲的很,问她准没错。”
长孙无咎心里苦笑,这个节奏她可太熟悉了,当初她管着秦王府内宅诸事,身边的人可不就是这个模样?
她十三岁和李世民完婚,那时还小,对说话做事都很大气的李二郎很是钦慕,婚后的日子过的也还不错。
李世民常年在外奔波,家中的事都是她来做主。
大业十二年,天下已经乱了起来,阿公李渊在太原留守任上反迹已现,消息传回长安,举朝震动。
当时她也是惶然不已,幸赖有人接应,一大家子人跑出了长安,后来才知道,是马邑那边的边军来到长安把一家人都接了出来。
这么说起来,她还受到过当今皇帝的恩惠呢。
…………
往事在长孙无咎心中一闪而过,那都是差不多十几年前的故事了,也没什么好追忆的。
只是想想也是心酸,和丈夫相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最长的一段日子还是丈夫和大伯斗的最为激烈的时候。
丈夫回到府中常常眉头深锁,不定藏了多少心事,再非当年在洛阳那个意气风发,能言善笑的李氏郎君了。
不过到底还是没能斗得过别人,现在想起来,她总觉得何苦来哉?
陇西李氏那样的人家,荣华富贵加身,和帝王只差一线,为什么非要走上那根独木桥呢?长安那么多的人家,你看哪家有李氏这么惨?
父子几个人都没了性命,只留下一大群的孤儿寡母,凄凄凉凉的活了下来,也就是当今这位皇帝不好渔色,不然李氏这一枝的脸往哪里放?
嗯,听说皇帝还是挺好色的,估计是有小姑坐镇,大家才能平平安安至今。
…………
“打听什么呀……”长孙无咎摇了摇头,“去把那张瑶琴取出来,我明日送去给夫人,她喜欢弹琴,正好听她弹上一曲。”
管事大娘点头应了,却又犹豫的道:“娘子,那张琴不是说……”
长孙无咎笑笑,“那本就是李氏的东西,送回到夫人手中正是应该,她见了也一定欢喜,那可是严姑故物。
被……他送了予我,听说那时夫人可是哭了好久呢。”
管事大娘赞道:“失而复得,夫人必然欣喜,而娘子忍痛割爱之举,也定能得夫人感激。”
长孙无咎幽幽道:“我寄居于夫人府上,受她荫庇已有数载,只不过归还夫人一件旧物罢了,有什么可被感激的呢?
而且那张琴留在我这里也是无用,每每还经睹物思人之痛,正好断了念想,长孙家的女儿本就不欠他什么……”
后面话显然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话音渐低,言语含湖,管事大娘没听清,却也知道娘子不好受。
“娘子再吃用些,别饿着了,不然晚上睡的不安稳,茶凉了,我去给娘子再烹些来,如今这些茶闻着就香,据说都是宫里边今年奉上来的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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