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玉波撇了一眼长孙无忌,真想一鞭子抽过去。
这厮刚见面时人模狗样的,让久别中原的宇文玉波很有些亲切感,可一路行来,长孙无忌的身体状况,实在拉胯的可以。
宇文玉波秉性强悍,就不太能看得上长孙无忌了,洛阳长孙氏的后人就是这副模样?就剩下一具皮囊能看得过去了吗?
要知道长孙成那人宇文玉波是见过的,相比之下,长孙无忌则太过柔弱,难及其父于万一。
实际上她是有些苛责于人了,长孙无忌并没有这么不堪,只不过是这些年一直身在京师,骤然长途跋涉下来,确实有点顶不住。
“总是说快了快了,你还会说些旁的什么吗?”宇文玉波发起了火气。
长孙无忌哪会怕她?一路走下来,他早已摸清了宇文玉波的脾性,这个女人性情很是暴躁,脑子则不太好用,很有些当年鲜卑人的遗风。
估计也就是因为脾气不好,才会被许给高昌麴氏吧?嫁了两任丈夫,如今也没个儿女,遭遇上和当年的义成公主倒是挺像的。
开始的时候,他还颇为同情,可和这个女人相处久了便也心烦无比,便也依着她快些赶路,想着尽快赶到京师交差。
只是长孙无忌心下也颇为纠结,他是从大理寺卿的任上被派出使高昌,自古以来也没他这样的,显然是特例。
至于为什么他也是心知肚明。
出来了半年,他想了许多,却也没什么定计,这次回去京师等待他的是什么呢?长孙无忌一直心存忐忑。
大理寺卿的职位看来是保不住了,本来想着出使高昌,即便有些凶险,可也算是一件功劳。
可高昌的公母两个见机太快,主动来朝,那他长孙无忌也就没了什么可以表功之处,最多最多算是有那么点苦劳而已。
想到这些,长孙无忌就心乱如麻,身上的疲惫好像都轻了不少。
抬头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顺手拍打了一下满是尘灰的袍子,长孙无忌努力振作精神,“殿下,咱们沿着驰道走下去,就算今日到不了兴平县,路上也应该有个驿站歇脚,不用着急。”
宇文玉波哼了一声,懒的再跟他多说。
本来外来之人到了大唐,都会被大唐的风物所迷,路上总要浏览一番。
可宇文玉波不一样,她是在前隋将败未败的时候离开的中原,大唐的风物对她来说,没什么稀奇,回到这里就和回家一样。
她现在只想快点赶到长安,跟皇帝见上一见,顺便看看家里还剩下什么人没有?多年未归,心中也是忐忑非常,所以脾气就更加不好。
催马想走的快些,可未行几步,座下的西域大马哀鸣一声,屈膝跪了下去。
宇文玉波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一头就栽了下去,不过她在地上一个翻滚便卸掉了力道,站起身来就跑到马旁查看。
护卫们纷纷下马围了上来。
宇文玉波看着自己的奄奄一息的爱马,眼中罕见的流露出伤感的神色,这匹战马岁数不小了,一直伴在她身边,如今走了太远的路,看样子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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