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住了,下场可就不是生死那么简单了。
不管她们是不是冒充的,却总是把金狼旗挂了出去,这也象征着,他们的旅途会平安顺利的多,如果她们真的有这样的权利的话。
她们走的很慢,没办法,马车这东西想在草原上走快些,还真就不成。
到了晚上宿营的时候,南边长城的蜿蜒曲折的影子还在她们的视线当中呢。
一个很大的购货被她们点燃了起来,然后她们把金狼旗尽量的插在显眼的地方,显然,陌生的环境让他们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阿姐,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十六七的少女,仰着头,担忧的说着。
她的名字叫阿史那云真,她那白皙的皮肤,淡蓝色的眼珠儿,无一不在表明着她那在草原上尊贵无比的血统。
只是,她的辫发有些散乱肮脏,她身上的铠甲,竟然有些大,看上去很不合身,她的皮袍子已经破旧,她的靴子上也满是补丁。
落魄的样子,怎么也难以让人将她和突厥王族联系在一起,因为她的穿着打扮,更像是个带着王族血统的卑贱女奴。
她身边坐着的,是她的姐姐,阿史那荣真,一个二十出头年纪的高大女人,她和阿史那云真长的很像,但她没有蓝色的眼睛,她的肩膀很宽,头发很乱,随意的扎了根绳子,披散在身后,身形也阿史那云真高大的多。
她只是随意坐在那里,明灭的篝火照在她的身上,脸上,无声无息间,就有一种气势在周围弥散开来。
阿史那云真习惯性的有些畏惧的瞅着姐姐,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虽然是她的嫡亲姐姐,她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但不论是她,还是族人都知道,阿史那荣真才是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中间,最特殊的那一个。
黑暗中,姐姐低沉的嗓音响起,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阿史那云真缩了缩肩膀,不敢再说什么了。
半晌,声音才又想起,还是那样的简单,“放心吧,有我在呢,睡吧。”
于是,阿史那云真倒头便睡,在她心目中,姐姐的保证,就像金子一样真实而又可靠。
听着妹妹细细的鼾声,阿史那荣真也慢慢躺倒在地,枕着双手看着澄净的星空。
和往常一样,不大一会儿,她那颇为烦躁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西突厥最为尊贵的一支血脉,却沦落到只剩下了一些女人,来突厥王庭献上忠诚,求得这些远亲们的庇护。
想到这里,阿史那荣真无声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冷森森的牙齿,她的心里不由再次觉得,与其这么耻辱的活着,不如战死算了,好歹还能在天神的过度中给自己找个好位置。
嗯,如果天神还记得他有这么些儿女的话。
可惜,几年过去了,她总未能找到这样的机会,因为,她还有一大群族人需要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