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是看的非常清楚了,代州人马不会在幽州久留,所以魏刀儿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一场大胜,却并没有让窦建德高兴起来,他的痛苦之处在于,他所占据的地方,人烟稀少,田地荒芜,早就被战火蹂躏了一遍又一遍,得不到涿郡堆积如山的粮食,他的处境可并不美妙呢。
尤其是幽州一空,他也许很快就将直接面对北方的突厥人了。
虽说他派遣使者跟突厥联系的挺欢,称臣求取封号什么的也从来不落人后,可府兵低级军官出身的他,对突厥人的了解可并不多,之后又该怎么和突厥人面对面打交道呢?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于是,窦建德也在用发红的眼睛瞅着涿郡,同样将代州人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时候,河南发生了一件大事,让窦建德终于将目光看向了黄河南边儿。
翟让这个狱吏出身的土匪头子,在被李密反客为主之后,低声下气了很久,终于被手下人鼓动的开始不安分了。
翟让部和李密麾下间隙日深,而且,翟让的部下们也瞅着洛阳附近的大仓流着口水,对李密占据了大仓,却不曾给他们多少粮食,怨念越来越深。
李密对来自身后的恶毒目光,也感到了厌烦,同时,盘踞在郑州地面上的翟让部,也让他如芒在背。
于是,趁着这个冬天,他回军郑州了。
一场尔虞我诈的谋算过后,他和翟让两个人上演了一场缩小版的玄武门之变。
说不上是谁先动的手,也说不上陷阱布的有多好。
反正,一场宴饮过后,翟让死了。
大业十三年八月,李密并翟让,又杀翟让心腹十数人,吞并了这支从瓦岗起家的老队伍,翟让的部下中,以徐世勣,单雄信为首的一群人,纷纷投到了李密麾下,于是,李密声势大涨。
这个时候,李密麾下可谓是将星灿烂,有着很多有才干的人和骁勇善战的将领。
此时河北的窦建德就羡慕的看着李密,觉着这人着实是个人物儿,洛阳早晚要成其人的基业,而且,洛阳粮米又多……
于是,窦建德在这个冬天派遣使者过了黄河,跟李密进行了友好的交流。
李密大喜,河北窦建德竟然有了臣服之意,这真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啊,于是,命人送了一些粮食给窦建德,并准备在打下洛阳之后,彻底收服这个河北的长乐王于麾下。
可到了这会儿,越加自负的他没有发现,火并翟让的后遗症正在发作之中。
翟让其实是瓦岗军的一面旗帜,你可以架空了他,但你绝对不能杀死他,这和那些末帝们依旧能当上很长一段时日的皇帝一个道理。
即便是李密麾下的那些将领们,在翟让死后,皆有着兔死狐悲之感,何况是翟让的老部下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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