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抿了抿嘴唇心说,你这就不如人家一个孩子了啊,多好的拍马屁的机会,都送到你嘴边了,你可好,就这么敷衍于我,是不想活了怎的?
“来,坐下说话吧,说起来你我还有些渊源呢。”
大军军帐,没必要的地方不会弄什么床啊,凳子之类的东西,多数都是铺上一张兽皮,弄些茅草垫一垫,就差不多了。
因为一直以来实行的是府兵制,就更加的节省,行军打仗时府兵们过的好不好,多数看的是各人的家境……
像宇文士及就颇受优待,给他弄了很多的毛皮既能作为床铺,又能拿来御寒。
李破没嫌弃,拽过一张来席地而坐,其他大夫就袖手而立,罗士信也不客气的弄了一张给自己垫在屁股底下,瞪眼瞧着宇文士及,大有你不满意俺就揍你的架势。
宇文士及也早已站的头昏眼花,一屁股坐倒在地的时候,连起码的贵族礼仪都没守住,实在给关西人丢脸。
而心里还不得不琢磨一下,渊源?莫非说的是宇文歆?两家倒真不远,宇文歆的父亲是北周大将军,广陵郡公宇文孝伯,和宇文述同殿为臣,交情有多深不见得,却也能时不时对饮上几杯。
可他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位汉王的脾性,若是那般,人家才懒得提起,和关西大阀拉关系的阶段早就过去了。
灯火依稀中,李破幽幽道:“大业八年,本王随征辽东,六月间,汝父宇文述,大将军于仲文奉命过江击平壤……本王随行,那一路上真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宇文士及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汗就又下来了,头也有点晕,这算什么渊源嘛?难道是想从俺这里找补一下?
当时那么多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你怎么就逃回来了呢?命还真够大的……乱七八糟的,他联想力倒是很丰富。
旁边的罗士信听了,眼神立马变的凶狠了起来,他娘的,竟然有这事,这白脸贼竟是宇文老贼的儿子?要是早知道了,押过来的时候顺手宰了多好,宇文老贼害人不浅,当年大伙在路上可没少骂了他家祖宗。
今日见了真人,若不能让他家断子绝孙……奶奶的,还真是可惜……
“唉,竟是如此……父亲当年也说,能生还隋土,实属侥幸,可惜了那数十万将士,如此血仇,异日定要讨还……时至今日,也就汉王殿下还以日月星辰旗为号,家父若是还在,定要为汉王效犬马之劳的。”
也亏他脑瓜够用,连消带打的隐约告诉你错不在咱父亲那里,要找你也应该去寻高句丽君臣的麻烦,顺带还表达了自己的投效之意,真真是不容易。
只是宇文士及有点不太明白,这等多年以前的旧事说出来干嘛?想找个因由斩了他,也不用这么麻烦吧?
还是这位心胸竟然如此狭小,多年前的旧事还在耿耿于怀,那可就太糟糕了,让这样的人进了长安城,老天爷,大家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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