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李氏以李虎一脉为首,李道兴的出身倒是不出意料,他还有个任职兵部侍郎的兄长,看上去很自豪的样子。
“既然是亲戚,那就进来坐坐,唉,这一路走的可辛苦,我可没料到北边如此冷法,冻的人魂飞魄散,能有命到达,侥幸侥幸。”
李道兴赶紧让从人把礼物奉上,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酒菜那是必备,还准备了保暖的衣物和被褥,还夹着两张熊皮。
李袭志看也不看,领着李道兴登堂入室。
酒菜摆上,李袭志先就举杯,“你家中行几?”
“小侄行二,叔父唤俺一声二郎即可。”
李袭志点头笑道:“那就是二郎了,落魄之人还能得二郎如此相待,很是感激,来,咱们好生饮上几杯,他娘的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吃上这么好的饭食了。”
李道兴彻底放松了下来,和这位叔父虽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却是极佳,此时也举杯笑道:“叔父说哪里话,只要叔父在长安一日,侄儿便招待一日,嗯,对了,兄长也说,叔父可能要在长安待上一年半载的,然后应是另有去处。”
李袭志稍微愣神,他也不着急,迫不及待的先饮了一杯,“好酒,来来,先饮上几杯再说,说那些糟心之事,怕是这酒都饮不下去了。”
李道兴也深表赞同,“叔父所言极是,俺当初被人捉住的时候,就想着有人能拿些酒肉来予俺,只要不是断头饭就成。”
李袭志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再次举杯和他对饮,“你这话说的可不怎吉利,幸好我不在意这个……二郎年纪轻轻,身份贵重,怎就被人捉住了?”
李道兴饮了两杯,身子暖和了些,“叔父可别提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俺可从来没当过高官,当年受了池鱼之殃,差点被卫玄斩了,如今又逢新主,这心啊才放在肚子里不几天。”
李袭志憋着笑,紧着吃了几口菜,嗯,北边贵族的饭食味道重了些,也以牛羊,野物等肉食为主,他吃不太习惯。
只这酒真是不错,酒性浓烈,回味悠长,比起南边的好酒来另有一番风味,而且陪着他喝酒的人也不错,说起话来并无多少忌讳,很有些亲近之意,比他那儿子都强。
两个人吃吃喝喝,谈谈说说,不知不觉间就喝光了一坛,他们酒量还都不错,只是微醺而已,就令人又搬来一坛,继续喝。
李道宗要是知道这两位的行径,一定会觉着他们太心大了些,一个奉命而来,一个降人来归,竟然就这么喝起了大酒,真有你们的。
再饮半坛,李袭志终于算是酒足饭饱,李道兴的家世来历也问的差不多了,李虎一脉不假,可却历有四代,和李渊那边离的有些远了,所以李渊败亡之后没怎么受到牵连。
李道兴也只平平,可他的兄长李道宗却是个厉害人物,二十岁出头年纪,却已历任灵州总管,鸿胪寺卿,兵部侍郎这样的要害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