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人比窦诞要硬朗的多。、
微微牵动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哦,原是传言误人……殿下还道代州粮草堆积如山,命我前来代州筹措粮草,看来竟是要空走一趟了?”
李破笑容不变,点着头诚恳的道:“代州屡经战乱,地方残破,数十万百姓嗷嗷待哺,齐王殿下还要到我代州筹粮……这传言确实可恨之极,若殿下真要派大兵前来搜刮,激起民变可如何是好?”
“窦长史给我句实话,殿下不会以为我等欺他年幼,派兵前来相讨吧?”
你威胁我,我也威胁你,话头都不软。
窦诞呢,其实对李破这种已成割据之势的军阀,没报太大的希望,试探了一下,果然也是如此,对新朝毫无敬意可言,心说,亏了晋阳和长安都还有人为这人说话,此人和李密,王世充,窦建德之流,也没多大不同。
只不过是民少兵寡,还没成太大的气候罢了。
他这里有着深深的厌恶,可他没想到的是,对面这位对晋阳方面也开始感到厌倦了。
这不但是因为地位提升带来的影响,也有着晋阳李氏总是对北边儿的人有着提防和敌意的原因在里面。
心态上的转变,对于李破而言,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如今代州三郡的事情,纷纷扰扰,仿佛一团乱麻一般困扰着他,他的心情现在是非常不美好的。
偏偏晋阳又派了这么个人来添乱,从代州筹粮?亏你说的出来,他李破要是吃过晋阳送过来的一粒粮食,得到晋阳一个援兵,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这些年下来,晋阳李氏都做了什么呢?
之前,就算有所怨言,他对此还算理解,皇帝的宝座啊,有野心又有资格的人,能争的话,自然顾及不到旁的什么。
可现在,他是不打算理解这些狗屁的心态了,天下那么多称王称霸的家伙,你还来找我麻烦,是嫌麻烦太少怎的?
实际上,这些都是次要的,追根结底,只不过是因为他收拢三郡大权,也就越加清晰的感受到了晋阳的威胁罢了。
权力大了,同时也就意味着退路少了,在恒安镇将主,或者是马邑通守的位置上,他还能委曲求全一下,现在嘛,他想退上一步两步,可就太不容易了。
大唐两个字在他心里越是清晰深刻,那么现在他心里的威胁感也就越大。
窦静哪里知道,他犯了个极为愚蠢的错误。
眼前这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要是能善加安抚,高官厚禄不说,也许你只要能给他一些支持,说不定北方三郡就能很顺利的融入到大唐版图之中了。
可你想硬来,连威胁带吓唬的,那还真就错了。
说到底,如果不是李元吉在晋阳主持军政诸事,之后会有很大不同也说不准,可事情就是这般,如今李渊三个儿子当中,却数李元吉最为心思最多,却也最为暴躁跳脱。
于是,事情也就往最为糟糕的方向急转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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