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商们则受到了严格的压制,之所以聚集在一处,那可不是单单为了管理方便,是为了不让百姓随便经商而定下的政策。
如果有人想要赁屋开店,要经过官府的严格审查,也不是随便什么地方就能开店的,必须在官府指定的地点来开设店铺,而且税务很沉重。
按照后来的说法,大多都是认为贵族们在压制新兴的社会群体而做出的努力,其实在当世来看,贵族们制定这样的政策,目的非常单纯,他们只是鄙夷于商人的粗鄙和斤斤计较而已。
而且更冠冕堂皇的说法则是,各朝皆是以农为本,官员和贵族们绝对不想让农民轻易离开土地去做商人,有意无意间便有了压制商贾的动机,连李破也不例外。
他看的更为深入一些,认为在生产力如此低下的时节,出现大群的商人绝对是一场灾难,而且他在马邑也见识到了贵族和商人们的嘴脸。
私下里交通突厥已经成了明面上的事情,谁家若是没这么做一做,好像就落伍了一样。
实际上他比较痛恨的是前往突厥献媚的那些人,并不关乎什么群体,而坐商更是不在其中,像现在听到杜伏威所言,就觉得很不合理。
李破觉着自己以后得多出来走走看看了,很多事情不能只在太极殿中光靠想象来完成,比如说田亩制度,他得去乡村里转转,也许从农夫口中听到的东西就和朝中的官员们所言完全不一样。
像杜伏威说的这事也只是其中一件罢了,朝中重臣们虽然都很有才能,可毕竟人力有时而穷,关注不到的地方必定很多。
而且他们都还是贵族,有意无意间便会站在贵族一边说话,可不能被他们给糊弄了。
帝王的心意永远变幻莫测,杜伏威可不知道自己只是抱怨了一下长安购物状况的糟糕程度,眼前这位却转眼间就想到了国策上面。
他还在那里说着,“彩玉坊是真好,人好酒也好,童叟无欺,不像江都那么乱法,时不时就要打打闹闹,臣整治了几次都不成。
至尊还没有去过吧?哪天有闲咱们去游逛一圈,准能让至尊尽兴而归。”
李破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真敢想……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真想去那里见识一下其中的精彩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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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伏威饮酒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这厮和其他人不一样,并不太在乎帝王威严,说起话来很放松,什么都能说一说。
现在李破身边暂时没有这样的人,封德彝只能勉强算半个,那是一头成精的老狐狸,别看时不时便在皇帝面前露个面,一副言谈无忌的样子,实际上却恪守君臣之礼,从不逾矩。
而且言谈之间总有枢机,稍不留神估计就得被他钻了空子,哪像杜伏威似的说到哪是哪,给上三分颜色,他就能把染坊给开起来。
就像是想带皇帝去逛窑子,给封德彝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出口吧?云定兴,武士彟之流说不定能干的出来,可绝对也不会如杜伏威一般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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