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看向长孙无忌时,眼神中稍露玩味之色,但瞬间便已隐去。
他现在对长孙氏的家务事不感兴趣,更无寻根究底之心,想了想便就事论事道:“萧阆之事俺也说不好,不过既然贤弟问起,那也不妨随便说上两句。
在俺看来,无非就几个字,身份,平庸,聚众而已。”
房玄龄悠然的抿了口酒,仿佛又回到了为秦王李世民出谋划策的时节,抽丝剥茧,胸有成竹。
他在元朗身边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元朗从没想过要做什么大事,麻烦也多数找不到元朗的身上。
除了皇帝皇后……元朗现在可谓是无灾无难,也就用不着人来给他谋划什么。
又卖关子,这些人啊……长孙无忌也喝了口酒,压了压心中的烦躁,心里也是念叨着,过后一定要赶紧寻两个靠谱点的幕僚,但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这么卖弄,一定要他好看。
他也懒得再给人捧场,只是拱了拱手,意思十分明白,赶紧的,别废话。
房玄龄笑了笑继续道:“萧阆出身兰陵萧氏,又乃萧铣族叔,只这一条便乃取死之道,却还不知收敛,丢了性命也是情理中事。”
长孙无忌虽然年轻,但这话可糊弄不了他,这么说的话,陇西李氏的亲族都还好好的,凭什么人家萧阆就掉了脑袋?
他需要琢磨的是房玄龄话外之音,兰陵萧氏……长孙无忌有所恍然,萧氏众人都还算认亲,不像元氏,宇文那么松散。
萧时文现在是萧氏的阀主,萧阆被诛,那边好像也没什么动静,是不是可以说他们也不愿看到萧阆活着呢?
再和长孙比对一下,长孙无忌有些失望的发现,这一点上好像没什么可比性,那对他来说也就无用。
他才不关心萧氏怎样怎样,其实他就是想向房玄龄变相的讨个主意,想来以房乔之聪明,应该能理会他是意思。
现在能为他剖析就里,说明房乔给了他这个面子,此为心照不宣之事,不用明言,他却得承情。
房大为人不错,就是这心思鬼了些。
其实他们都是当世有数的聪明人,谁也不用说谁,换个人过来早已云山雾绕,哪知道他们真正在说些什么,又意指何方?
两个李渊余孽一本正经的谈论起了萧铣遗人,却又不是为了引为前车之鉴,场面着实有些讽刺意味。
房玄龄容长孙无忌琢磨了一会,便又接着道:“萧阆,权臣也,善结党羽,才能平平,梁国之败亡除萧铣威福自专,肆意杀戮功臣之外,萧阆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杀之,可平众怨,亦可让江南降人引以为戒。”
长孙无忌不由想起了叔父长孙顺德,就感觉有点沾边了,可长孙顺德毕竟不是萧阆,即便是现在,长孙顺德也称不得一声权臣,差的远呢。
所以长孙顺德还活的好好的,萧阆却已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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