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阳降落在丹阳城北门外,这里也有不少黄衣人把守。
城门右侧,除了贴有已经看过的榜文,还有不少通缉令,俱是“墨家余孽”,着重讲明这些人能夺人魂魄,亵渎尸身,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遇到了一定要赶快报案。
他回想起先前看过的那场征战,穿黑衣服的墨家人手段确实近于邪术,跟梅散彩路数相近。
不过穿黄衣服的陶家人也未见得高明正派多少,一水的左道之徒,大哥莫说二哥。
谁统治丹阳城都跟他没有关系,灵阳急于见到那贝叶符钱。
寻常修士画符,每次只能画一张,听师父说,天曜派有罗天衍星秘术,金鼎派也有熬枢制符之法,都可以同时制造出许多同类的灵符,甚至是成套的不同种类灵符,不过那至少得是玄门地仙才能办到,还得在多人协助下启动两派各自的镇教神器才行。
这贝叶符钱能够被大量制造出来,作为代替金银的货币流通天下,很有可能就是这两派的高手开启了镇教神器所为,灵阳很想见识见识,同为玄门正宗的这两家,制出来的符有什么特异之处,竟然可以跟自家丹阳派的外丹相提并论。
他跟城门口的黄衣武士打听到钱庄的位置,便沿路直行过去。
钱庄很大,古香古色的,门口有五个年轻的小伙计正坐着聊天,灵阳进门以后,十只眼珠在他身上略扫了扫,便都站起来殷勤地接待。
“小公子要换符钱吗?”
“对啊,在你们这里,可以用什么交换符钱呢?”
为首的伙计恭声回答:“什么都可以,无论是金银铜铁,还是古书字画,甚至一袋黍米,一件衣服也能换的。譬如您腰上这个葫芦,就能换不少钱。”
灵阳愉悦地在葫芦上拍了下:“这个葫芦不换,我有丹药,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小公子请往这边请,稍作片刻,我们去请柜上朝奉过来。”
灵阳被让进里间屋,伙计端进来现泡的香茶,刚喝了两口,走进来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伙计引荐:“这是我们金朝奉,小公子要卖什么都可以跟他说。”
金朝奉十分客气,先不进入正题,而是笑容可掬攀谈:“小公子家里也是在这丹阳城中吗?我在这里做了三年柜上朝奉,从未听说哪家里有小公子这般人物。”
被人这样奉承,灵阳也很高兴:“我不在城里住,在丹阳山上,我道号灵阳。”
“哦——”金朝奉一边点头一边在脑子里飞速闪过已知在丹阳山中的散修,“我冒昧地问一句,小公子跟玉泉峰的白水真人如何称呼?”
白水真人是丹阳山最出名的散修,极为擅长炼丹,座下有十四位弟子,个个都是炼丹大师。
金朝奉挑个最大的,料想灵阳必然会十分尊敬地说“白水真人德高望重,我岂能认识?”之类的话,然后报出师门必定比白水真人矮上一头。
按照他的想法,灵阳最多也就能说句“白水真人是我师爷”。
然而灵阳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白水真人?那是谁啊?我不知道。”
丹阳山东西长八百里,南北也有四百多里,他住得丹华峰在群峰的最深处,道路极险,又经丹阳派历代祖师用心布置,仙阵封锁,外人很难到达。妙阳真人不屑跟外围地区的修士打交道,灵阳年纪小,去年才凝成金丹,可以凌空飞行,活动范围有限,因此虽然同在一处山域却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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