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我却明白陈老汉的意思。
大黄的阳寿还剩下最后三天。
我不但明白了陈老汉的话,还能清晰地意识到,三天以后,不管我在哪,都必须回到这里,亲自将大黄送走。
这种怪异的使命感完全来自于我的直觉。
陈老汉转过头来,又压低声音对我说了一遍:“还有三天。”
我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它还剩三天?”
陈老汉笑了:“大黄是我养大的,我比谁都了解它。”
能看穿一头牛的寿元,恐怕就不单单是了解这么简单了。
我皱起了眉头,问陈老汉:“陈大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老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模棱两可地说:“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还是那句话,村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此时卧房里传来了一阵翻腾身子的噪音。
我和陈老汉立即安静下来,在翻腾声消失之后,卧室里没有传来黄老板的鼾声。
我感觉,黄老板说不定已经被吵醒了,但他不动声色,正藏在卧室的黑暗里,试图偷听客厅里的谈话。
陈老汉指了指卧房的门,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会意地点点头,又朝李淮山招了招手,带着他去了卧室。
临进卧室门的时候,我发现陈老汉将身子靠在了窗前,默默点上了烟。
我停下脚步,问了句:“你不睡吗?”
陈老汉长吐一口烟雾:“我陪陪大黄。”
说完朝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去睡,不用管他。
陈老汉家的卧室里有一张很大的土炕,一次睡四个人,虽说挤了点,但总归能睡的开。
黄老板是个很有良心的人,一进卧室,我就看到有一团影子缩在了靠墙的角落里,尽量给剩下的三个人保留更多的空间。
李淮山不想和黄老板靠得太近,我没办法,只能贴着黄老板睡。
陈老汉做饭的时候就把炕烧热了,此时炕上还带着暖烘烘的气息,这种温度有很好的助睡效果,李淮山躺下以后没多久,从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就变得非常绵长了,我知道,他这是睡沉了。
可我却睡不着,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陈老汉家的房:“反正我觉得陈老汉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
我故作无奈地笑笑:“呵呵,我们不是一般人?那还能是什么人啊。”
黄老板:“我总觉得陈老汉可能是个道士,嗯,你也是,而且别看你年纪比他小很多,可道行应该比他深多了。你就说你们是不是道士吧。”
不行,这家伙的眼光实在太毒,再和他纠缠下去,我早晚要露馅。
情急之下,我只能先应付一句:“不早了,快睡吧。”,然后紧紧闭上嘴,打定注意不管黄老板再说什么,我都不做回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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