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类似于误入传销组织的角色,法律才不会将其定性为帮凶予以惩处。
换句话说,是林跃逼着她和临终关怀组织划清界限。
林跃吸了口烟,把手伸到车窗外点掉烟灰:“我不是在害你,我是在救你。”
“救我?你说救我?”栾冰然讥笑道:“睡了我,骗了我,利用完我还说是在救我?还有,你是用什么办法引诱我说出那些话的?”
“催眠术。”林跃没有瞒她,从后排座椅拿起银色IPAD,选择文件夹,点开一个视频文件递过去。
栾冰然接过来看了一阵,脸色变得越来越复杂。
林跃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录了下来,不像电视台播放的掐头去尾打码失真的视频,从她被催眠到第二天两人的对话,没有做任何删减。
她以为那天晚上被侵犯了,事实上没有,把她的外衣脱掉放到床上后,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整夜的书,所以后面发生的事都是在“配合”她演戏。
如果她告余欢水强暴,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结果,如果余欢水把没有经过删减的视频交给警方,那她的身份就不会是被临终关怀组织洗脑,后来碰到余欢水幡然醒悟的回头女浪子了,而是一个丑行被揭穿的帮凶------因为后面围绕基金监督权的对话证明了催眠过程中说的话是事实,不是余欢水的刻意构陷。
“我一直认为对于那些还没有变得不可救药的人,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你才会在这里。”
说话的同时,他点火发车,向着正前方驶去:“如果你真得想要做慈善,欢水基金还有几个适合你的职位,不过呢,能做到什么程度,最终还要看你自己是否努力。”
栾冰然看着画面定格的IPAD屏幕,回想一路走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跃没有管她,专心致志地开车,旁边行驶的面包车里的年轻男性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坐在奥迪车副驾驶大哭,还以为被她欺负了,寻思现在的富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
一周后。
嘉林市看守所一个房间里,梁安妮坐回自己的床上,拿出民警转交给她的信件,看着看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装成沙子被风吹进眼睛的样子面向窗外揉了揉,又冲对面床上躺着的因为反抗家暴刺伤男人等待宣判的中年女子笑了笑。
那封寄往检察院的检举信当然不是她写的,只是以她的名义寄的,还有她跑前跑后操办的欢水基金,也不是为了锁定赃款。
余欢水曾承诺给她一个安稳的后半生,她以为他拿到2000万后会跟魏广生、赵觉民妥协,但是他没有,她一度认为自己被他骗了,被他利用了,可是想想他在新闻发布会说的那些话,又觉得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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