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的两个小背影,当时就僵住了。
那个奶奶漫不经心,甚至有点嫌弃的答道:“好乖孙噢,那不是俩小孩儿——是俩老帮菜!和他们有什么好玩儿的。”
那小孩儿去不干了:“我就要他们玩儿!我就要他们玩儿!”
老太太的声音就凉下来了:“玄家的俩崽子,我孙子发话了,你们看着办。”
果然,互相认识。
照着黑白无常的暴脾气……怎么也得以死相拼吧?平常,有人跟他们叫小孩儿都得倒霉。
可出人意料的是,小黑无常吸了口气,转过身,真的跳了起来——那个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可我看出来,他表面上笑着,眼神阴凉阴凉的。
小孩儿开心极了,直拍巴掌:“好玩儿!好玩儿!”
程星河和白藿香也禁不住看愣了——一起同行这么久,知道他们面子看的大过天,竟然为了这个小孩儿,做到这个程度。
程星河低声说:“你看见那小孩头发没有?”
当然了。那个小男孩儿后脑勺吊着一个细细的小辫子,上面还拴着莲花结。
这倒不是培养女装大佬,从娃娃抓起,这是中国几百年的习俗,几代单传的男孩儿就会在成人之前留这种小辫子,也叫锁命辫——把孩子的命牢牢锁住,不让他夭折。
难怪宠成这样呢。
而小孙子看着看着,看腻了,忽然指着我们说道:“那几个人不耍猴!那几个人不耍猴!”
我们?
我手心立马攥紧了。
那个奶奶根本也没拿我们当人看,说道:“你们聋了吗?跳啊!”
我火也上来了:“我们也不是他爹。”
程星河低声说道:“七星,你有新农合?”
谁知道白藿香倒是说道:“有我,还要什么新农合。”
说的太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也不想挨打,但让我耍猴,我宁愿去医院蹭WiFi。
那个奶奶眼神一冷,刚要说话,忽然一个人摁住了我肩膀,热络的说道:“师父,挺长时间不见,您老人家最近还好不好?”
我抬头一看顿时也有点意外:“乌鸡?”
乌鸡跟我挤了挤眼,使了个眼色,回头就说道:“胡奶奶,还记得我吗?我是何有深的孙子,何白凤。”
胡……难不成,是十二天阶,江河湖海里的那个“湖”?
那个老太太嘴角一勾,露出了个意兴阑珊的笑容:“哦,原来是你小子,我记得你是地阶,什么时候,还认了玄阶当师父了?你们家老爷子老年痴呆了?”
乌鸡也不以为意:“胡奶奶这一阵子上朱雀局帮忙,可辛苦您啦!我们首席天师,也跟您道谢呢!”
那个被称为胡奶奶的老太太脸色一动,扫了我一眼,忽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原来这小子……”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很明显,乌鸡这是用自己爷爷,和那个首席天师的名声,来压这个老太太,让她给我几分面子。
那个小孙子不乐意了:“耍猴!”
胡奶奶这才低声说道:“他们耍猴不好看,走,奶奶让更大的东西,给你耍猴儿!”
说着,带着那个长辫子的小孙子,就上了貔貅山。
黑白无常看着她的背影,倒是越来越紧张了。
我看向了乌鸡:“你怎么来了?”
乌鸡狡黠的一笑:“关于师父你的传言甚嚣尘上,我跟师父有这个师徒之情,当然请缨过来了。”
传言……我勉强说道:“就是个传言,也至于?”
乌鸡答道:“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反正天师府的不敢拿你怎么样了,我也是来给师父您老人家保驾护航的——当然了,还有一个要紧事儿,师父没了我,可办不成。”
要紧事儿?我就问他什么意思。
乌鸡就冲着山上指了指:“师父你看那个!”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见到一棵树上,有一个很奇怪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