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汉子脸色瞬变。
尤其是眉心处长了颗黑痦子的那个壮汉更是直接拉长脸。
反倒是丢下去一句狠话的吴恒没事人似得怀抱着小神兽,刻意抬起自己没有无名指的左手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
目视吴恒的左手,两个壮汉对视一眼,黑痦子男人咳嗽两声,微微鞠躬:“谢了。”
“不谢。”吴恒耷拉着眼皮,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讲给对方听一般轻飘飘道:“我们就是过路客,高抬贵手,攒儿亮些吧。”
黑痦子男人眨眨眼皮出声:“我们顶多算半开眼,冒犯之处,多多见谅。”
“夺镖的?”吴恒微微一顿。
“捡镖的,路上崎岖,同门珍重。”黑痦子男人豁嘴一笑,不再多说任何,招呼上同伴转身朝车厢连接处的热水器方向踱步离去。
听着他们云山雾罩的对话,我轻声询问:“你们刚才说的是黑话吧?”
“老板先亮出来自己的左手,意为大家师出同门,然后又告诉对方,咱们就是单纯路过的,希望对方讲点江湖道义。”张千璞压低声音解释:“攒儿亮的意思是明白是非、懂道义,而对方回答老板,他们是刚入门的,对规矩一知半解。”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脑袋,隔行如隔山,老一辈跑码头传承下来江湖术语别说我不知道多少,家里最为精通的黑哥可能都未见能说清楚。
张千璞接着介绍:“老板又问对方,是不是拿钱办事的,对方回答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至于上面是谁不方便透漏,反正暗示咱们,他们不会再瞎折腾,不过后面肯定还会有人打主意。”
“老祖宗常说行有行规,还真是不假。”我挺佩服的朝着吴恒说了一句。
吴恒笑了笑道:“规矩早就不剩下啥了,现在的小江湖一门心思就想着赚钱,老祖宗留下来的活不剩几招,对方应该是忌讳洪莲的实力,嘴上说着退让,其实就是没有把握吃下你们。”
说着话,吴恒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洪莲,而后者对他的目光全然无视。
江静雅从卧铺间里走出来,小声询问:“那咱们搁下一站换车能避开吗?”
“更危险。”吴恒摇摇头道:“第一,我根本不知道这伙马帮师承何处,跟我曾经拜过的那位老先生有无渊源,第二,就像王朗猜测的那样,他们也有自己的堂口,如果下一站恰巧是他们堂口的据点,咱们不等于送货上门嘛。”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意思是这么呆着?”
“不变应万变是有效的对策。”洪莲接了一句茬,随即又看向吴恒轻笑:“没想到你这个精神病还精通下九流行当。”
“一知半解。”吴恒吹了口气道:“我就属于一门心思想赚钱而不停破坏规矩的那种小江湖。”
“同同,睡觉啦。”洪莲审视的打量吴恒几眼,拍拍手招呼。
小家伙可能也确实困了,很乖巧的一头扎进洪莲怀里。
没多一会儿,洪莲和江静雅回到卧铺间,走廊的桌椅旁边只剩下我和吴恒、张千璞仨人。
“你在怀疑我对么?”吴恒吸了吸鼻子笑问。
“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吴恒懂那些所谓的“黑话”和手势,对方貌似也挺给他面子,要说我心里不打鼓那是假的。
人在面对黑暗和未知时候,首先回联想到自己身边的一切,这是一种本能。
“换成我是你,我也会怀疑。”吴恒揉搓两下后脑勺,感慨似的念叨:“能找到这类几乎快要失传的老牌组织,说老实话哈,你的对手真比想象中强大的多,这群包衣马帮的出现,除了是在警告,更多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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