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生拽下来腕子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念珠盘动几下后,点点脑袋道:“你还真猜对了,我现在真信佛。”
“信佛?”
“啥玩意儿!”
我们一帮人齐刷刷的张大嘴巴。
“准确的说,我现在信因果,种善结善,食荤必恶。”刘博生抓起茶壶分别给我们都倒上一杯香茗后,笑了笑说:“尝尝吧,我专门找人从泰国带回来的宁心茶,经常喝有助睡眠。”
李俊峰没正经的眨巴眼睛道:“生哥,你这鸡棚子蹲的都有佛性了,哈哈...”
“我除了刚进去那一个月是在看守所捱过来的,后面几乎没有被禁闭过。”刘博生抹了一把脸颊,我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的虎口处竟然纹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繁体“九”字,同样的字迹,我在师父林昆手上也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刘博生这个“九”字显得更为精致一些。
“快和我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干啥了?”我急不可耐的催促。
“干啥了?”刘博生舔了舔嘴皮,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惊恐,长吁一口气道:“这段时间的经历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一点不带夸张的。”
“自首后的第二个月,我被送出了羊城,我以为自己会被判到京城或者是老家,结果很出人意外的是我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刘博生抽了抽鼻子讲述起来:“对于一个职业骗子来说,弄清楚方向和自己的位置都是最基础的,可这回我所学的那些东西竟然一点用途没有派上。”
“你被蒙眼了?”我想了想后问。
刘博生点点脑袋道:“不止是蒙眼,耳朵也被堵住了,整个过程我甚至都没法判定路上究竟用了多久,反正当我重见光明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挺原始的雨林里,单纯看气候感觉有点像云南那边,但是林子里的物种却有很多是北方的,最恐怖的是跟我一块被送进林子里还有好几个重刑犯,没有任何人给我们制定什么目标,但是大家好像心里有都有种默契,想要活着,就必须得剪除同类,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在林子里跟野兽跟同类厮杀,直到完全看不到任何会动的活物后,我才又被送进了另外一个林子,周而复始的继续了四个林子左右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记没记错。”
“炼狱!”我惊诧的喊出声:“你被送到了炼狱是么?”
听到刘博生的介绍,我陡然间想起来我曾经被林昆送去的那个可怖的存在,也就是我和天道初次相识的罪恶之地。
“你知道炼狱?”刘博生诧异的望向我。
我又瞄了一眼他手背上的纹身,不确定的发问:“你和我师父在一块了?也加入了他背后你那个组织吗?”
刘博生把玩几下念珠,抿嘴没有回应。
“不方便的话,你就用沉默代替回答。”我揪了揪鼻梁骨浅笑:“算了,不问你这些了,只要你能回来就好,待会吃饱喝足,咱们回羊城吧,老陆也出狱了,目前在石市办事,我打电话让他回来,他看见你的话,绝对能高兴的哭出声。”
当初来羊城的时候,就是我们仨人相依为命,比起来其他兄弟,陆国康和刘博生之间的感情更特殊。
“咳咳咳,朗朗我不能离开鹏城,也不能和太多人见面,这是组织的规定,如果不是太想你了,我连你都不会见。”刘博生不自然的咳嗽几下,然后又表情认真的出声:“另外,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算头狼的人,或者说,你认识的那个阿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反正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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