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也开始哭着磕头,然后冲上前去抱住自己的女儿。还有一些没有来参加宫宴的妃嫔美人们,也有宫人往后宫去叫了。今夜不管有没有家人来求,后宫全部清空,是国君下达的死命令。有家人领的,就跟家人回去,没有家人领的,就出宫去自生自灭。总之,歌布皇宫再也不会留她们,在淳于傲看来,这些人回去了是她们家族的耻辱,继续留下,就是他的耻辱。而他,隐疾即将得治,再要这些女人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至于自生自灭的那些人会不会乱说,此刻的淳于傲已经顾不上想那些事了。反正外界流言已经不可控制,他也不介意再多一些现身说法的事情出现。他现在只想让这一幕快快结束,甚至这场宫宴都得快快结束。他要回去,要带着白惊鸿一起回去治病。只要病好了,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回到正常的状态,今日的死局和窘境,也将不复存在。
“今晚的宫宴就到这儿吧!”他开了口,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巴争立即上前,低声提醒:“陛下,不可。今晚还有一事,关乎国运。”
淳于傲一愣,随即也想了起来。是啊!还有一件事没做呢,他还没给他的萱儿和琴扬公子赐婚呢!可是他现在有点儿不愿意赐这个婚了,白惊鸿的回归为他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让他认为自己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他还是能够成为一个有无数子嗣的国君。
所以淳于萱这个女儿在他心里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视之为唯一,甚至为了这唯一的孩子他都可以搭上任何的一切。
现在他不是那么在乎那个女儿,再想想这个女儿之前那跋扈的样子,还有昨日竟把宫中辛秘之事给宣扬出去,他就气恼,恨不能一巴掌把这个女儿给拍死。还赐婚?赐哪门子婚?
他闻哼一声,同巴争说:“圣运公主大婚,还要请出前太子来镇恶,孤王觉得并不值得冒险,所以这个婚,便不赐了吧!”
这话说得声音不小,那些光顾着哭的夫人和妃嫔们或许没有注意,但已经走到高台上来的淳于萱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当时就急了——“父王此言何意?为什么说好的为我和琴扬赐婚现在又要反悔?父王,您是国君啊,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放肆!”淳于傲又怒了,“你是在质问孤王吗?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这一出事端皆由你而起,孤王没治你的罪你就该庆幸,还想要求赐婚?”
淳于萱吓坏了,印象中父王从来没有这样子同她讲过话,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她的父王都是舍不得说她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这般严厉了?
“父王。”她试探地道,“父王不疼萱儿了吗?父王为何这样说萱儿?父王你看看,我是你的女儿啊!我跟他们……”她又下意识地想说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可再想想父王刚刚的话,便没敢说,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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