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伸手去摸兄长的脸颊,试图找出易容的痕迹,却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趴在伴侣的身上,与他笑骂打闹。
她感叹:“君慕凛,前世今生,能让我如此的,也不过就一个你罢了,再不会有旁人。”
他一愣,“怎么着,你还想有旁人?胆儿肥了是不是?不过染染,你为何突然这样说话?你看你,从窗口窜进来,扑通一下把我推倒在床榻上,这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个正经的场面。可你却偏偏在不正经的时候正经说话,你说我该听你哪一句?”
“哪一句都得听。”她也懒得再挣扎起来,干脆就覆在他身上同他说话,“我刚才在宫里看到四哥了,那个琴扬公子果然就是他。你说奇怪不奇怪,之前我和剑影夜探皇宫,曾经趴在琴扬宫主寝的窗根儿底下仔仔细细将他打量过,却完全瞧不出一丝易容的痕迹,连剑影都说那不可能是四殿下了,因为确实不是易容,就是货真价实的琴扬。结果今晚……”
“结者今晚他给你展示了一出比易容更为玄妙的换颜之术,简直都把你给看呆了!怎么可能眼睁睁地就看着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跟变戏法似的,完全不合常理啊!对不对?”他笑得肚子都要痛了,“染染你快告诉我,我猜得对不对?”
她怔怔地点头,“对,对极了,就跟亲眼见着了似的。君慕凛,刚刚是不是你也潜伏在琴扬宫?把我同四哥的话全都听见看见了?”
他却摇头否认,“没,我摆着太子驾进了歌布皇宫,目标如此明显,怎么可能摆脱一众眼线再溜去别的地方。我是一出宫就直接到官栈来了,至于刚刚那些都是我猜的,因为我初次见识四哥的换颜术时,就是这么个反应。不过说起来,四哥的换颜术天下少有人知,怕是除了灵云先生,普天知之下就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连九哥都是不知的。”
她愣了一会,道:“是啊,如此玄妙的本事定是用来留做杀手锏,或是保命的,太多人知晓,就不算是秘密了。咱们不说这个,我今晚过来主要是与你商量另一件事情。”
她翻了个身,直接翻到了床榻里面,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又缩成了个球。
“君慕凛,四哥同淳于萱的婚事,你怎么看?四哥说他不能为了自己成事,就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他还说那淳于萱虽然人跋扈了些,但却从来也没真正的做过迫害人命的事情,所以他不忍让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他想娶了她,假戏成真,你说……”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些日子奔波辛苦,在琴扬宫虽然小睡了一下,却终究不敌窝在最信任之人的身边那样放松。本来是想好好与他商量事情的,可是偏偏眼皮子不争气,愈发的沉,到底是合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