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笑了,“我若为君,又为何要迫害我的子民?我自幼失了娘亲,如今大仇即将得报,又为何要在未来的岁月里,与我的亲人为敌?任秋雁,我不是淳于萱,我更不是淳于傲,我肩上的担子不只一个歌布,我还是未来东秦的皇后。歌布若不安不宁,东秦如何能顺能稳?所以我没有道理对你们任何要施以打压,当然,那些曾经参与迫害过我的亲人们的、那些曾在过去那场逼宫大战中出过力气的、那些反抗我对抗我的人,我亦一个都不会放过!”
“好!”任秋雁也笑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终于烟消云散。“我失了一个书和,却得回一个亲表妹,不亏。阿染,你的姨母还在府里等着你,若你空了就到家里去吃饭,她一直都很想念你,我们家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如今你自己走到我们跟前来了,就不要再跑了,我们有着一半相同的血脉,本就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关系。”
任秋雁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努力笑着,却越笑眼泪越多。
坐在广场中心的紫眸太子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唇角上的笑意掩都掩不去,那双紫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像是在向她邀功: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她笑着点头,无声地道:“很好!”
城心广场的“谈心大会”一直开到天黑,君慕凛呛着冷风吃了两顿饭。到最后街边卖吃食的铺子都不再收钱了,只管多做,不管是包子还是馒头,有多少做多少,做出来就端到广场上,谁饿了就拿两个吃。反正大家都是想听东秦太子说话,说对未来的畅想,说凤乡城要开设今和阁医馆,要开设天赐书院,还要让东秦的医队过来,向歌布医者传授医术。
又说其它城池也不能落后,凤乡城有的其它城池也得有,一个国家不能只发展京都,别的城池也得一并发展,如此才能国强民强。
再到后来,不只是全城的百姓都围过来听,连朝中官员也都带着家眷凑到广场上来。
因为来得晚,没了好位置,前面的也没听着多少,于是人们就自发地向后来的人还有站在后面听不清楚的人传达内容,听得这些人一个个是热血沸腾,纷纷感叹东秦的天赐公主真是一位奇女子也。
但有人纠正这个说法了:“不能再说是东秦的天赐公主了,应该说是我们的国君陛下。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但是在我们心里她已经是国君了,我们都认!”
温丞相也在人群里,他的女儿带着外孙回到了家中,外孙昨天还哭着找父亲,说就算国君不是父亲,他还是有亲生父亲的,亲生父亲哪去了?
可是上哪里去找呢?亲生父亲生下他,就被杀死了。
温丞相跟苗城主一样,恨极了淳于傲,此时惊觉东秦太子竟有这般安排,他大惊之余竟也觉得这的确是一条好出路。于是也跟着不停地点头,“对,以后就是女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