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氏用力地点头,“是,都过去了,可我只要一想到那一屋子血,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夜里就会发噩梦。我从来也没见过那样残暴之人,可偏偏那个残暴之人又是我的男人,我还得跟他同榻共枕,我还得尽心伺候。我什么都看到了,我也看到你父亲走后李嬷嬷跑了进来,然后又惊慌地跑了出去。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在老太太那里也是瞒不住的。可惜你父亲还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无人能知呢!”
“他后来也知道祖母那头可能是得了风声,还对祖母下过杀手。”白鹤染问红氏,“还记得有一次父亲的一个暗哨不明不白死在老夫人屋里吗?就是那回,他居然派人去刺杀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想想,亲生儿子能杀,亲生母亲自然也不在话下,跟畜生是没法讲情理的。”
“没错。”红氏十分认同她的说法,“讲不了情理,我就只能更加小心谨慎。你娘亲经了那件事之后精神就总不大好,我护着她,护着你,后来又有了蓁蓁,再后来有了轩儿。一步一步,别提报仇了,连冷落你父亲都不敢,因为一个不小心,我护的这些人就都完蛋了。”
白鹤染特别能理解红氏,当初原主懦弱,淳于蓝又是那个状态,如果红氏再跟白兴言翻脸,她们谁都活不下来。何况红家那时还没有如今这么大的家业,她一个红家庶女,哪来的靠山?哪来的底气跟丈夫翻脸作对?
红氏两只拳头握得死死的,“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你起势了,红家也不是当年的红家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看他脸色,不用再虚与委蛇。阿染,我不怕了,甚至有时候真想一刀杀了他。但是你知道,有许多事情还没搞清楚,比如说,他为何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内情吗?毕竟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从哪方面都说不通。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点。”
她看着白鹤染,“我猜想,这件事情一定跟蓝姐的母族,歌布国有关系。”
白鹤染微微闭上眼,歌布国,同她想的一样。
“当年我曾看到过你父亲跟歌布国现任国君有信函往来,当时那人是王子,你的亲舅舅才是国君选定的王位继承人。可是你的同胞哥哥才遭毒手没多久,你舅舅就也跟着出了事,紧跟着,现任国君继位,蓝姐惨死……”
这是事情真正的始末,李嬷嬷只知前半段,却不知白兴言跟歌布国的往来。白鹤染曾用催眠术试探过白兴言,可惜,关于歌布、关于那个孩子,即便是催眠术也问不出真正的内幕。
“白兴言跟淳于傲是同盟。”她将当时用催眠术问出来的结果告诉给红氏,“淳于傲就是你说的当时的王子如今的国君。我们分析,他之所以选择淳于傲,是因为我的亲舅舅淳于诺不会受他制约,而另外一位王子却可以与他结成同盟,互惠互助。这个同盟要结,他就不能有一个淳于蓝的儿子,因为这个儿子一出生就是嫡子,将来要继承文国公的爵位,相当于在未来,我的亲舅舅会有这么一位身为东秦侯爵的外甥。虽然我们知道一个文国公府没多少实际权利,可是对于歌布这样一个小国来说,东秦侯爵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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