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的情绪也很低落,是她把人带出来的,却没能平平安安带回去,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人家的母亲,如何将尸体交还给人家的家人。
东宫元知她为难,赶紧又道:“师父别想太多了,这些事情回京之后自有我来处理。”
白鹤染点点头,“不要吝惜钱财,还有,不管家里有什么困难都尽量解决。他是为青州镇灾而死,我会在皇上跟前为他讨个封赏,也算是表个心意。”
白鹤染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突然就问了句话:“你们说,如果我死了,我那个爹是会伤心难过,还是会放两挂炮仗庆祝一番?”
东宫元听得直皱眉,“师父别说这样的话。”
白鹤染摆摆手,“不碍,想到哪说到哪罢了,没那么些讲究。”
东宫元便笑了,“先前,不是死过一回了么。”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死过一回了,我怎么给忘了。上次好像也没见我爹有多伤心,居然还有心思进宫去给我张罗一场冥婚,亏他想得出来。”
“好在也是歪打正着,不是吗?”东宫元说,“这怕是文国公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却也可能是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所以他只能拼命地想办法补救这个错误。”
去追马平川的暗哨回报:“王妃安心,嫡公主那头没事。”
白鹤染总算放下心来,也有心思去想些别的事情,她问身边的人:“你们分析分析,从德镇起,我们一共遇上两次敌袭,这两次分别是什么人派出来的?”
众人沉默,东宫元补了一句:“为什么是分别?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势力派出来的?”
白鹤染摇头,“从杀手的水平上来看不像,第一次遇到的十分难缠,虽然人少,但个顶个都是高手,我需要布毒障才能保车队平安,而刚刚遇到的那伙人就逊色太多。如果是同一势力派出来的,那应该是一波比一波猛烈才对,不会是这种局面。”
刀光分析说:“第一次遇上的那伙人,行事手段很像暗哨,但又不是阎王殿养出来的暗哨。我推测应该是京中的势力,其中郭家首当其冲算一个。”
“那刚刚那一波呢?”白鹤染问他,“你大胆猜猜,刚刚那一波会是什么人派来的?”
刀光有些犹豫,冬天雪却见不得他犹豫的样子,抢着开口道:“主子,我说了你可别伤心,我觉着这事儿保不齐是文国公干的。这种三流都算不上的杀手,也就他的身家好意思请。”冬天雪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懊恼,“说是三流都算不上的杀手,却偏偏在他们手底下丢了一条人命,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冬天雪开始反省自己对医队保护不利,白鹤染却在思考着她的猜测。
白兴言,会是他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