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氏叹了一声,干脆地道:“是那六公主,在你姑母生辰那天带了一堆吃的到咱们府上来……”红氏迅速简洁又清晰地将那日发生的事情给白鹤染捋了一遍,白鹤染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然,明白过后,心里头也是把个君长宁给骂了千千万万遍。
左半边脸颊火烧火燎的,很疼,但白鹤染从来都不怕疼,她只是生气。
“白兴言,堂堂文国公,居然在自己的府邸里让人把你的母亲给气到吐血,你这个儿子当得真是优秀,你这个文国公当得也真是有面子。别跟我说她是公主,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你身为人子也该把你的母亲护在身后,她怎么进来的你就该怎么把她给赶出去。你可真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没够,今日竟还对我出手,将一切责任都算在我的头上。白兴言,你可真是让我开眼!我活这么大,所有不要脸的事几乎都是在你这见着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是往锦荣院儿的方向,虽然挨了一巴掌,但她此刻的心全都系在老夫人那头,根本没心思搭理白兴言,更舍不得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
不过,不想浪费时间并不代表她就能原谅白兴言刚才那一巴掌,于是一走一过间,白兴言听到白鹤染对她手底下的人说:“我去看老夫人,这里交给你们了。身为暗哨,你家主子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打了,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话说完时,人已经走出去老远。纸氏等人看了看,也转身跟着白鹤染一起走了。
管家白顺听着白鹤染这话,分析出老爷可能要挨打,于是赶紧叫人关闭了府门,免得让外头路过的人看了笑话去。
文国公府的大门刚关上,刀光、冬天雪、默语三人就再也忍不住了。三人一拥而上,对白兴言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报复。
白兴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来的,只知道全程自己都抱着头,护着脸,生怕这几人没轻没重的再把他的脸给打坏了,那他可真就没脸见人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上朝的资格,他可不想再失去了,从前没觉得那几个俸禄有多值钱,被停朝半年多才发现,俸禄虽然不多,但苍蝇腿儿也是肉,也比手里一文钱没有要好。
前院儿,文国公被人殴打,锦荣院儿这头,白鹤染的回来让一向粗枝大叶的白兴武都抹起了眼泪,一个劲儿地跟她说:“阿染,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见不着你祖母了。”
谈氏也跟着哭,一边哭一边拉着白鹤染让她赶紧看看老夫人。
白鹤染顾不上寒暄,快步上前,伸手就握了老夫人的腕脉。
随即,一双眉紧紧皱到了一处,心头怒火也随之熊熊而燃。
她走时,明明把老太太的身子骨都调理得好好的,老太太当初耳不聋眼不花,腰不酸背不疼腿也不抽筋,她还为此沾沾自喜来着。却没想到,半年后再回来,竟是这番景象。
君长宁,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