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氏听明白了,“现任国君不能留这样的后患,你父亲又惦记着歌布小国的外援之力,所以他们结盟的条件就是除掉这个嫡子的后患。可是为了区区歌布小国,他至于吗?”她说到这里,又想了想,似乎也想明白了一点,“当时还没有叶家的关系,二夫人还没有嫁入府中,或许你父亲看重那个小国。”
“他是被胁迫的。”白鹤染说出实情,“我以催眠术刨根问底,他却只说出自己是被胁迫,逼不得已才动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他有把柄握在淳于傲、也就是歌布现任国君手里,但那个把柄是什么,在我的催眠之下他依然不肯说。”
“催眠都不说?”红氏虽然不知道催眠究竟是个什么概念,但是她相信白鹤染,她相信白鹤染使出的手段一定是最有效的。可即便这样都没用,白兴言究竟隐瞒了什么?
“很纳闷是吧?”白鹤染苦笑,“我也纳闷。一个催眠术都问不出来的把柄,必定关乎其性命。所以,纵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没完没了地与我作对,包括今日辱我亡母,我都只能吓他一吓,并不能真的杀了他。毕竟我实在想知道他那个把柄是什么,不将真相彻底挖出来,就算杀了白兴言,哥哥的仇也不算真的报了。”
红氏看着白鹤染,无奈地苦笑了下,“所以即便他今日为了活命骗了你,你还是不会杀他。但这个不杀无关乎父女亲情,只是为了那个把柄。阿染……”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曾问过蓁蓁,如果你的父亲做了禽兽不如的事,让你亲手杀了他,你下得去手吗?蓁蓁说下不去手,她可以大义灭亲,但这个灭仅仅是将她的父亲送到仇人跟前,又或是送入大牢,但是亲手杀了,她是做不到的。”
白鹤染点点头,“我明白,蓁蓁做不到并不是因为她没杀过人也不会杀人,而是因为毕竟血脉相连,她就算会杀人,也下不去手杀自己的父亲。红姨,你是想问我下不下得去手?”
“是。”红氏目光中有些不确定似的疑惑,“我总有一种感觉,你是下得去手的。”
“红姨的感觉没错。”她冲着红氏笑了开,“我当然下得去手,因为我与他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亲情。人世间既定下来的人物关系,早就随着他的作死烟消云散了。对于我来说,白兴言他只是这一代的文国公而已,不是我爹。”
这话在红氏听来,是白兴言将这个女儿给伤得透透的了,可实际上白鹤染的话却只是表面意思。白兴言根本不是她爹,所以她什么手都下得去,不会有任何道德上的负担。
“红姨,你还有事瞒我。”忽然,白鹤染说了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