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后的心乱了,她开始迷茫,开始去思考一旦自己的大业覆灭,她该如何自处?死了还是好的,可万一死不了呢?君家留着她一是为了她的私兵,二是为了维护这个天下的稳定,他们需要一个太后来保持皇族三代和谐。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一个假象,虽然当事人明知这是一个假象,却都愿意一直维持下去,直到有一天她寿终正寝。
不对,不是寿终正寝,君家人如今是不愿意让她轻易去死。死是最好的解脱,而他们,不想让她解脱。
“你真的认为那件事情一点都不会对白家造成影响吗?”老太后盯着白鹤染,突然又觉得这似乎也不完全是一个死局。她问白鹤染,“你真的以为那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君家一点都不怀疑吗?皇家从来都是多疑的,哪怕你用你的方式证明了,可终究会有一丝疑虑存在皇帝的心里。而这一丝疑虑,足以令你们白家覆灭。”
白鹤染笑了,“是吗?那灭就灭吧!我相信凭我一己之力,能够保住我想保住之人,而至于白兴言,呵呵,他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你该不会以为我对那个父亲还会有所顾念吧?真是笑话,我巴不得他死在别人手里,也省得脏了我自己的手,还留下个杀父之名。”
她看着老太后,勾勾唇角,“如果你能动手将白兴言给杀了,我会感激你。”
白鹤染与叶太后的对话说到这里,白燕语终于回过神来,怔怔地问了句:“你们在说什么?白家的什么秘密?父亲做了什么竟能导致白家覆灭?”
她有些害怕,心里愈发的没底。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与她有些关系,可却怎么也捋不明白,这层关系究竟在哪里。她不过白家庶女,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白燕语当然想不到,所谓的关系,竟是牵扯到那五皇子,而五皇子偏偏又是她心心念念之人。一个白家庶女,就因为对一个不该付诸感情的人许下芳心,硬生生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呵呵,想知道吗?”叶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情。坊间传闻,白家三小姐看中了五皇子,还亲手为五皇子缝制了一件披风。这件事情在上都城里一度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瞒不过老太后的耳目。
今日一直被白燕语压着骂,她心里憋屈得死的心都有。特别是白燕语专挑捅心窝子的事情损她,直损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世间之事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她突然想到了白家三小姐爱慕五皇子的事情。叶太后几乎要笑疯了,她就一连笑一边看着白燕语,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捅哀家的心窝子很舒爽是不是?那么,礼尚往来,就让哀家也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你们白家,关于你的父亲,也关于你心尖尖儿上的那位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