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妇人冷问。
靳月双手环胸,面不改色的瞧她,“离魂阁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哦对了,你们不是当初的离魂阁,当然认不得我,否则怕是要吃了我。你们只是借着旧阁主的名义,窝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做见不得人的鼹鼠。”
妇人忽然掩唇咳嗽着,身子止不住轻颤,她佝偻着腰,愈发握紧手中的拄杖。
然则下一刻,靳月忽然抽出袖中的帕子,快速掩住了她的手,竟生生将她指尖的戒指扒了下来,“一次是瞎,再来一次……那是蠢!”
妇人骇然,“你……”
靳月把玩着手中的祖母绿戒指,“你方才用这个晃明珠的眼,我既瞧见了,自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这是个好东西,价值连城。”
“把东西还给我!”妇人气急败坏,愈发咳得厉害,目光凶狠的瞪着靳月,“给我!给……”
“喂?”
“老夫人?”
妇人忽然倒下,靳月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明珠站在一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飒冷的扫过快速围拢上来的众人。
“退下!都退下!”明珠剑尖直指。
老妇人倒伏在地,捂着心口大喘气,一张脸愈发的灰败。
“别装死,快起来!”明珠有些着急。
靳月抬手,示意她莫要出声,指尖搭上老妇人的腕脉,“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大限将至!年纪大了,气血郁结于心,委实……”
回天乏术。
“你们是如何进入地牢的?”老妇人气息奄奄,不甘心的望着靳月。
靳月瞧着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靠拢上来的死士,提起腰间的北珠,“我有这个,他们自己让路,让我的进了地牢,婆婆,我跟离魂阁没什么恩怨,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些无辜的女子。”
“拿、拿过来!”老妇人忽然眼睛发亮,挣扎着坐起身,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看一看北珠。
靳月皱眉,不给!
“只要让我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我、我一定放你们走!”老妇人红着眼眶,“快给我!”
“先放人!”靳月握紧掌心里的北珠。
“好,放!我放!”老妇人咬着牙,“放他们走!快!”
靳月眸色微沉,“明珠……”
“少夫人不必劝奴婢,奴婢是不会走的!”明珠握紧手中剑,“月照姐姐,罗捕头,你们都走吧!”
如妇人所言,再僵持下去,谁都别想跑。
月照浑身是汗,“我、我誓与大人共存亡!”
“罗捕头!”安康生咬着牙,“把她扛走!”
罗捕头愣了愣,“真不管靳月了?”
“那老婆子对北珠很感兴趣,应该不会伤她,相反的……我们会变成靳月的软肋,只有我们安全了,才能反向威胁,他们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伤害她!”安康生咬着牙。
互为软肋,就必须有一方占据优势,否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成,听你的!”罗捕头蹭蹭蹭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扛起了月照,“都跟我走!”
月照自是不肯,可罗捕头是谁,任你挣扎,对他没有半点影响,还因着小跑而颠了她两下,月照原就身子虚弱,被他这么一颠,渐渐晕了过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靳月推算众人应该都出去了,这才慢吞吞的将北珠递到妇人手里。
“是它!是它!是它!”
妇人连喊三声,把靳月和明珠喊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靳月诧异的瞧着老妇人用太后的法子,照出了北珠里的刻字,心中委实存了疑惑,莫非她与太后是故人?这北珠的秘密,她也是从太后那里得知,寻常人不可能该知道。
再者……
此前孤雁派人来偷北珠,是否与这老妇人有关?
腕上颓然一紧,老妇人枯瘦的手,紧握着靳月的皓腕,颤着声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靳月能听出她嗓音里的激动,但……
“放手!”明珠急了。
靳月皱眉,示意她不要紧张。
“婆婆,我叫靳月,不过我不是燕王府的靳月,我是傅家的儿媳妇,同名同姓而已!”靳月温声解释,“婆婆,您是不是知道这北珠的秘密?”
老妇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靳月,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你……你不叫靳月,你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珠谨慎的环顾四周。
所有的人都围拢上来,明珠自知,已经无法再带着靳月突围,但……就算是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她亦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我是靳月!不过,不是燕王府的靳……”
还不待靳月说完,妇人却眦目欲裂,“你跟燕王府,有不共戴天之仇,你……”
下一刻,她忽然扯开了靳月的衣襟。
“你干什么?”靳月慌忙推开她,快速拢起衣襟,这么多人瞧着,她岂能……
妇人忽然笑了,“是你!是你!你脖子上的,是狼牙!”
靳月冷着脸,快速拢回衣襟,整理衣衫。
“我、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妇人忽然喘不上气来,死士顿时一拥而上,冷剑直逼靳月和明珠而去。
“老夫人?”有人上前,将妇人抬到了一旁,“老夫人?”
“都、都住手,是小姐!她是小姐……”老妇人气息奄奄,“我等到了,我终是等到了,快住手,她是小姐!莫要、莫要伤了她!”
别说是众人惊诧,连靳月都瞪大眼睛。
明珠咬牙切齿,“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小姐?”
老妇人咬着牙,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站起,俄而扑通跪在地上,“小姐……”
靳月面色瞬白,然则下一刻,老妇人怦然倒地。
“婆婆?”
“老夫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靳月脑子发蒙,之前的离魂阁覆在曾经的靳月手里,但是现在的……靳月这厢还没重组女子军,还没对离魂阁发动袭击,怎么就成了所谓的小姐?
当然,更让人不解的是,小姐是什么玩意?
“少夫人,这会不会又是……靳大夫惹下的债?”明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靳丰年那个看似靠谱,实则极不靠谱的蹩脚大夫!
靳月想了想,“有可能,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大概、也许、可能是吧!”
二人被关在一间黑屋里,老妇人昏死过去,底下人暂时不敢处置,毕竟老妇人这一跪,委实分量不轻。谁都知道,老妇人一直念叨的就是:少主和小姐。
隔了好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外头的人冲二人喊道,“出来,老夫人要见你们!”
靳月率先出去,这黑漆漆的屋子,待着都觉得瘆得慌。
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床头凳上摆着空碗,靳月靠近便嗅出了人参的气息,难怪老太太脉象虚弱,却有一息流转,原是靠着千年老参吊着一口气呢!
“小姐……”老妇人开口。
靳月上前,明珠跟在其后,外头都是守卫,她们根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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