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问诊,依旧交给漠苍。
“我去一趟府衙!”靳月道。
傅九卿点头,站在原地看她领着明珠和霜枝离去。
“她不太一样了。”漠苍双手叉腰,“越来越像他们家的女儿了!”
傅九卿没应声,她本来就是!
“花绪弄成这样,她心里不好受,你多劝劝她,还有……那个麻烦精三天两头的来医馆找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别来这儿,免得到时候撞在一起,我家妹子吃醋!”漠苍说的麻烦精是谁,不言而喻。
傅九卿侧过脸瞧他。
“我是说真的!”漠苍撇撇嘴,“要不是你们大周讲什么君子之风,小爷我早就动手了,管她是谁,北澜也好女人也罢,动我可以,动我家妹子不行!”
傅九卿几不可见的扯了一下唇角,“他们年后就走。”
“求之不得!”漠苍轻嗤。
走的时候,傅九卿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看了漠苍一眼,“傅家每年都吃团圆饭,待从我们夫妻从主院那头回来,你过来一起!”
语罢,傅九卿踩着杌子上了马车。
“我吗?”漠苍愣怔。
这冰疙瘩倒是开窍了,头一回有了几分人情味。
“她应该会很高兴!”傅九卿坐在车窗口,凉飕飕的剜了他一眼。
漠苍二愣子似的挠挠头,高声应了句,“好嘞!”掩不住唇角笑意,年除夕的团圆饭,总算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处了。
世人所求,团团圆圆。
车窗帘子撂下,傅九卿半垂着眉眼,勾了勾唇角。
知府衙门的后堂。
安康生摩挲着指尖,温润的面上泛起一丝愁虑,“脸色不太好,病了?”
“没有!”靳月摇头,“花绪中毒受伤,昏迷不醒。”
安康生指尖的动作一顿,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昨夜的燕王府?”
“嗯!”靳月抿唇。
幽然叹口气,安康生心里倒是松懈少许,“没被抓住都是万幸,太冒险了,好在过了这个年,北澜使臣就会离开,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开始彻查燕王府,咱们爹娘的冤屈是否能昭雪,在此一举!”
“证据都准备妥当了吗?”靳月忙问。
安康生笑了笑,温和的点头。
“罗夜死了,我爹已经从地窖出来了,到时候就说我爹进山了,这会才出来,你便把案子撤了!”这是靳月此行的目的。
安康生当然知道要撤案,“放心,我会跟靳大夫沟通,这事交给我就好!”
走的时候,靳月犹豫了一下,“哥,今年的除夕夜,能来一趟傅家吗?就我们几个,上宜院,我想……咱们吃个团圆饭吧!”
团圆两个字,对安康生来说,曾经是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再得到的美好,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有什么资格去享受人间的岁月静好?
如今,妹妹就在眼前,他自然是百般欢喜,求之不得。
安康生心内酸涩,五味陈杂,低声应了句,“好!”
靳月唇角笑意清浅,眉眼弯弯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