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席上,一溜的文武大臣和王公贵族,皆目瞪口呆的注视。
待靳月发现的时候,一张脸瞬时红到了耳根,恨不能挖个地洞藏起来,再看身边这位容色清隽,身上透着孤冷之气的某人……
她是真的想伸手去掐一掐他的俊脸,看他的脸皮,是否比城墙还要厚实?
主君身子不适,提前离席。
傅九卿自然也不愿久留,靳月怀着身孕,需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他哪敢让她太过劳累,若不是太后娘娘派给他们的嬷嬷说,孕期多走走,对以后生产有所帮助,他恨不能连走路都为她代劳。
回到七皇府,靳月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吃饱喝足,散散步之后躺一躺,委实是世上最舒坦的事儿。
“少夫人,这些花如何处置?”霜枝问。
靳月指了指桌案,“你采的那些插进瓶子里,姓褚那小子送的,让明珠帮忙验一下毒。”
岁寒前脚刚踏进门,便听得靳月提到了“毒”这一字,吓得连跑带奔的冲了进去,“谁中毒了?小月月,是你中毒了吗?”
“呸呸呸,童言无忌。”霜枝忙道,“少夫人好得很,九皇子莫要乱说。”
岁寒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靳月。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靳月打个饱嗝,转而冲着岁寒招手,“这嗝总算是打出来了,舒坦!你近些,我同你说说敦贵妃的事儿。”
岁寒慢慢走到她身边,挨着软榻边边坐着,难得神情这般肃穆,“你说,我听着呢!”
“你母妃没事,身上没有用过刑的痕迹,可见主君不是在开玩笑,他对你母妃委实留了情义。”靳月拍着他的肩膀,“你的东西,我交到了她的手上,为了你,她会熬过去的。”
岁寒点点头,“母妃可有什么话,要叮嘱我?”
“没有。”靳月摇头,“该怎么做是你的事,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皇家的儿女又何尝不是,以后的人生路在你自己的脚下,怎么走还得你自己决定。”
岁寒垂着长睫,一言不发。
“不要觉得你母妃心狠,什么都不交代,雄鹰不掷雏下崖,就不能振翅高飞。”靳月解释,“岁寒,好好的保护自己,就等于保护你的母妃。”
小家伙点头,大概是觉得心里难受,可又不想在靳月面前表现出来,便故意转移话题,“你们刚才说什么毒啊毒的,是谁中毒了吗?还是说,又有人要对付你?”
“这些花是大皇府的谋士所赠,你觉得有没有必要,验一验?”靳月问。
岁寒瞪大眼睛,“必须的!”
“还让我尝一尝你们的玫瑰花茶,也不知是何居心?”靳月撇撇嘴,“反正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岁寒想了想,“母妃倒是极为喜欢喝这些。”
“改日我试试?”靳月笑说。
门外,突然传来冷厉之音,“旁人诓你,竟也信了?你爹教你的那些东西,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屋内众人,瞬时僵在原地。
靳月错愕的瞧着,疾步进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