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正欲解释,却见着大巫医疾步走了进来,“我来解释!”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心里隐约都有了底。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若还想让耶律桐活下去,就必须听我的。”大巫医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现在我让人去附近找民女,为耶律姑娘疗伤,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来醒醒脑子!耶律姑娘处境很危险,我方才为她把脉,她……有了身孕!”
音落瞬间,耶律父子面面相觑。
大长老的一颗心猛地揪起,旋即扭头望着翠微,压低声音问,“老夫问你一句话,狼主是否……是否不曾碰过你家主子?”
翠微眨了眨眼睛,无力的点了头,“我……替了主子,主子是清白的!”
若说,耶律父子此前还只是震惊,那么现在……几乎是晴天霹雳,狼主不曾碰过小桐,可小桐却有了身孕,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大巫医才有了那一句“处境很危险”之说。
孩子不是狼主的,就意味着背叛,饶是耶律家功于社稷,只怕狼主也容不下耶律桐,哪个男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耻辱?
“孩子、孩子是谁的?”耶律敬小声嘀咕,“小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恍惚间,耶律长河身子一晃,险些瘫软在地,所幸耶律敬搀扶得及时,“有那么几次,小桐悄悄出去,还有此前,小桐……小桐失了踪,她失踪了一段时间。”
“难道就是那段时间?”耶律敬这才反应过来。
大长老也不敢说,你闺女肚子里的孩子,是敌国主将的,跟你交战的大周主将慕容安,就是你亲女婿!他是真的担心,一旦说出实话,会气得耶律长河原地去世……
“不管孩子是谁的,现在关键的是,别让狼主知道,并且瞒着狼主把人偷出去,否则她肯定会死在狼主手里!”大巫医叹口气,“狼主的脾气,咱们都领教过,为了耶律姑娘这条命,什么忠君什么忠社稷都暂且放一放,人都死完了,还拿什么忠?”
“爹!”耶律敬扑通跪地,“不能让妹妹出事,我不管狼主心里怎么想,也不管他受了多少耻辱,我耶律敬可以为他卖命,但他不能糟践我妹妹,这是两码事!”
忠诚和亲情,虽然不能两全,但耶律敬自问不是个大义之人。
那种大义灭亲之事,他做不出来。
袖手旁观,看着妹妹被打死,他更做不到!
“我要救她!”耶律敬仰头望着父亲,“爹,若您不答应,那就先打死我!”
耶律长河将他搀起,“那也是我的女儿,耶律家为南玥卖命,若是这么多功勋加起来,还救不回一个女儿,我这大、将、军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爹,您是同意了!”耶律敬大喜。
耶律长河冲着大巫医和大长老拱手,“请两位出手相助,若能护得我女儿周全,耶律长河愿意双手奉上一切!”
“一切就不必了,救了人,便由我带走!”大长老开口,“南玥……她是绝对待不下去了,也不能再继续待着,眼下狼主这一顿鞭子,怕已经成了她此生梦魇。”
耶律长河点头,“只要能活,什么都好说。”
“这药能让人出现假死之状,但也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必须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大长老手中握着瓷瓶,“记住了,只有两个时辰。”
耶律长河点头,瞧着大长老把瓷瓶递给大巫医。
大巫医叹口气,“如今只有我能进出帐子,而不引起狼主怀疑,你们在外头好生接应着,我一定把人囫囵个的带出来。”
“大恩大德,耶律长河来日必报!”耶律长河毕恭毕敬的行礼。
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救命恩人,该敬的大礼。
“接下来,咱们商议一下,该如何把人或者尸体,从狼主的眼皮子底下,偷出去!”大长老低声开口。
然则下一刻,边上的翠微忽然笑了,虚弱的面上浮现出欣然的笑意,她张了张嘴,使出浑身的气力,发出艰涩的声音,“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