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细作,是所有人的梦魇所在,当初阿鸾为了这些人,险些命丧,至今提起,司云和齐韵儿都是心有余悸。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了最后竟是谁都没有再说话。
兹事体大,不可大意。
司云是静悄悄的走的,临走前特意安排了心腹,盯着燕王府,可是直到后来的后来,到了慕容家覆灭,他们都没再看到燕王府内外,出现任何有关于南玥细作的标记。
怀疑却没有证据,终究也只是猜测。
边关局势动荡,一山不容二虎,宋云奎的到来,只是让局面更加混乱,纵然宋云奎非领军之才,却手握帝王给予的金令,谁敢不服?
望阙台上,宋云寂放眼远眺。
听说,阿鸾又怀上了慕容珏的孩子。
听说,阿鸾的长子都已经长大了。
听说,阿鸾……
大概是真的忘了他,忘了那一夜吧!
可宋云寂忘不掉,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就像是卡在嗓子里的鱼刺,不致命却疼得厉害,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鱼刺扎在皮肉里,动辄鲜血淋漓!
宋云奎的心思,宋云寂心里很清楚,可他故意纵容,纵容燕王府对慕容家的敌视,纵容燕王府听从隋善舞的挑唆,对慕容珏下绊子。
待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了吧?
只是,宋云寂没想到,你用私心待天下,天下必以重惩待你,直到你后悔莫及,悔之晚矣!若知道宋云奎这一去,会要了阿鸾的命,宋云寂想……他是抵死都不愿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即便是阿鸾,也只有一条命!
关于边关的动静,宋云奎都会添油加醋的书信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回京都城,宋云寂便以这只言片语为寄。
在这一点上,宋云奎委实尽职尽责,他知道皇帝想看什么,每一封信中都会提到阿鸾的近况,比如她并不常住军中,比如她瞧着大腹便便,实则行动伶俐,又比如她动起手来,校场上那些将、军或者副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每每看到这里,宋云寂总是激动不已,看啊,这就是他看中的女人!
阿鸾肚子里的孩子,月份渐长,但是这个孩子,与之前的不太一样,怀慕容安的时候,阿鸾一门心思想睡,而这个孩子,却是愈发的光彩亮人。
乳母说,多半是个闺女!
慕容珏满心雀跃,问过了云中客,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告诉他,这也是他闺女,于是当天夜里又挨了一顿揍。
可云中客不依不饶,扯着嗓门喊,打死也不能否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初是慕容珏自己许诺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对此,阿鸾早已见惯不怪。
这大半年的时间,南玥的大军还在不断的袭扰着边关,耶律长盈似乎已经做好了攻打大周的准备,而且看这势头,应该就是最近这段时间。
司云来边关之事,一直都是静悄悄的,连阿鸾都不知情,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说不久之前,燕王府多了一位小公子,隋善舞为宋云奎生了个儿子,取名宋宴。
“看给嘚瑟的!”云中客轻嗤,瞧着乳母怀中阖眼安睡的慕容安,“不就是个儿子吗?那女人生的儿子,有什么好?再看看咱们安儿,这才是人中龙凤。你信不信,咱打个赌,他们那是上梁不正下梁一定歪!”
阿鸾笑了,“别说了,孩子是无辜的,这大过年的,高兴点。”
云中客撇撇嘴,“就是看不惯他在军中颐指气使的样子,明明什么都不懂,非要让阿珏都听着他瞎指挥,我瞧着都心累。”
“别说了,准备年夜饭了,一会阿珏他们就要过来了。”阿鸾笑着帮大长老布筷。
大长老笑道,“小家伙玩累了,睡着了,回头将饭热在锅内,要是半夜醒了还能填填肚子,实在不行再起来给他做些糕点。”
“问题不大。”阿鸾笑说。
最重要的是,阖家团聚。
慕容珏和柳千行是一块来的,仿佛已经成了习惯,齐齐整整的,缺一个都不算一家人。
夜里,推杯换盏。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氛围,令人欣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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