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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砸了医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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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求饶就行!”靳月笑着回看一旁的安康生,眸色微微一滞。

  也不知安康生是不是被她吓着了,面色微微泛着青白之色,静静的站在一旁,手中的册子和笔杆子,都有些轻轻的抖动。

  “你、你也吓着了?”靳月挠挠耳朵,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要是害怕就早点说,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来的。”

  安康生敛眸,身子有些莫名的颤栗,“你这手法,跟谁学的?”

  “我爹是大夫,我不是说了吗?”靳月仲怔。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一个人身上的各处穴位,还有关节部位,她都清清楚楚,脱骨接骨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足为提。

  “原来如此。”安康生回过神,“我还以为你懂得功夫。”

  “我哪会什么功夫,就是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了点。”靳月手上一用力,当即将田富的手骨接了回去。

  刹那间,又是尖锐刺耳的鬼哭狼嚎。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难看,要死啊!”靳月差点没被他震碎耳膜。

  田富抽抽了一下,咬着牙极力忍着,然则下一刻,“啊……”

  嘎嘣声响,骨头归位。

  靳月翻个白眼,“真是不中用,就这么点疼都忍不住,还学人打家劫舍的,怎么没把你自个埋在地道里?”

  “谁会这么蠢,把自己埋土里?”田富抽泣着。

  还真别说,这女人一出手,骨头接回去,竟然就不疼了,手法很是老道娴熟。

  “行了!”靳月站起身来,“以后再敢干坏事,我就再把你拆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姑奶奶!”田富哪里还敢造次,这会靳月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女人不杀人,嘴里叨叨着不能见血,干出来的事儿,却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历经一番痛苦的折磨,他恨不能赶紧上堂,黑脸的知府大人,比这笑嘻嘻的女人“善良”太多……

  安康生把田富的供词都记录下来,“你自己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画押。”

  “我不识字!”田富抹着眼泪。

  靳月翻个白眼,一个暴栗敲在他脑袋上,“大字不识一箩筐,偏要去当阎王殿前的小鬼,揣一肚子坏水,你说你怎么这样能耐呢?”

  “谁让我没爹没娘,没人管我,我不偷不抢,对得起来我这千辛万苦的,来人世间走一趟吗?”田富不识字,自然也不会写,压着印泥,摁了手印,“我这样,会被判多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靳月拿起桌案上的供状,“行了,我也不折腾你了,去找你弟弟算账去。”

  “大人!”田富忙道,“你下手轻点,我弟弟比我还怕疼。”

  靳月被他逗笑了,“倒还算有点良心。”

  然则,靳月和安康生刚走出牢门,罗捕头已经站在了走道上,冲着二人晃了晃手里的白纸黑字,“比你们还快一点,田贵吓尿了!”

  靳月“噗嗤”笑出声来,“他身上没有伤痕。”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安康生的面色业已恢复,只是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有些淡淡的,又好似夹杂着丝丝悲凉。

  “谁?”靳月不解。

  “别墨迹了,赶紧去找苏大人。”罗捕头道,“把这两样东西交给知府大人,王陌就跑不了了。”

  安康生摇摇头,“这最多是证明,当初的事情,是王陌自导自演,王家没有报官,也就是说,这只能算是王家的家务事。而且照虞少镖头所言,这事儿王老爷心里很清楚。”

  三人慢慢往外走,各自神色凝重。

  罗捕头挠挠头,“那不是白折腾了?闹了半天,家务事?”

  “至少可以证明,王陌有杀人的嫌疑和动机。”安康生负手而行,“非王家所出,设局坑害王家,并且私吞王家的财产,王家剩下的两个儿子,饶不了他!”

  这倒是。

  出了大牢,霜枝和明珠快速迎上。

  “安师爷,林氏绣庄的人来了。”衙役上前禀报。

  “罗捕头,劳烦把这些交给苏大人,我跟靳捕头去看看。”安康生道。

  罗捕头点头,“我马上就回来。”

  后堂会客厅内。

  奴才业已上茶,林襄宜端着杯盏饮茶,见着来人,当即放下杯盏拱手作揖,“在下林襄宜,乃是林氏绣庄的庄主。”

  “在下安康生,是苏大人的师爷,这位是靳捕头。”安康生简易介绍,“林庄主,烦劳您走了一趟,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包涵。”

  “岂敢岂敢!”林襄宜忙道,“我也是刚从城外赶回来,听得阿银的事儿,就赶紧来府衙一趟,把能说的都说清楚,也免得大家心里都揣着事儿。”

  “坐!”安康生道。

  林襄宜坐定,转头望着靳月的时,面上有些诧异,“府衙里何时多了一位女巾帼?”

  瞧,生意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

  “刚来的。”靳月抱了抱拳,“林庄主,久仰大名!”

  “靳捕头,幸会。”林襄宜长相平平,穿得也极为素净,只是一袭青灰色的长褂,腰间挂了一块玉佩,袖口刺着几朵梅花,看着很是谦逊。

  不像靳家庄那些乡绅富豪,但凡有点银子,就耀武扬威,对人说话都是鼻孔朝天。

  “关于阿银的事情,林庄主知道多少?”安康生问。

  林襄宜喝口茶,皱了皱眉头道,“这姑娘生得还算清秀,手脚也干净,就是家里不太平,在绣庄里干活的时候,经常会分心,好在都没出什么大错,我念着她是个孝女,多数让她反省,没让她离开绣庄。”

  放下杯盏,林襄宜又问,“听说你们在山里找到了她的尸体?”

  “她平时有什么喜好吗?又或者,都跟谁往来?”靳月问。

  林襄宜想了想,“喜好?这个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问过管事的。是这样的,绣庄里每一个院子都是独立的,都有负责的管事,所接任务都不同,各院多数是既合作又分工,互不干扰的!”

  “听她们管事说,这丫头近来似乎……是有点不太对!”林襄宜眨了眨眼睛,“就是一个人经常会傻笑,偶尔还找不到人!”

  “这找不到人是什么意思?”安康生问,“失踪吗?”

  林襄宜摇头,“失踪那是一直找不到,我说的找不到人,就是不知道她去哪了,但肯定还在庄内,没过一会她又自个冒出来了,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 靳月与安康生交换了一下眼神,约莫是去私会了!

  “庄内的男丁都是精挑细选的吗?”安康生端起杯盏浅呷。

  “是!”林襄宜回答,“不过,绣娘吃住在院子里,我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没敢让男丁进去。里面从扫地的到厨娘,全都是女子,就庄子外围看家护院的才是男子。我给庄内立过规矩,男子不许靠近绣院,一经发现,立刻离开庄子!”

  安康生点点头,又瞧了一眼靳月。

  “林庄主,那会不会有人,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的与绣娘私会呢?”靳月端起杯盏。

  “不可能!”林襄宜摇头,“平素管事的看得很紧,不可能有人私会。”

  靳月喝口茶,平静的开口,“哦,是吗?那为何会有人看到阿银半夜里出去,跑出了院子,大概是去了后花园。这深更半夜的,你说一个姑娘家的,跑那里去作甚?”

  林襄宜仿佛被烫了舌尖,狠狠的皱了皱眉,快速将手中的杯盏放在了茶桌上,“后花园?她去后花园作甚?”

  “是啊,这也是我想问,大半夜的跑后花园做什么?难不成深更半夜另有景色,以至于她孤身一人,想一睹为快?”靳月笑靥温和,“林庄主,事儿发生在你们绣庄,我相信传出去对绣庄的影响也不好,所以咱们能说清楚的尽量说清楚,您说是不是?”

  这是将了林襄宜一军。

  不说清楚,绣庄的声誉……

  能把这么多绣娘聚集在一起,而没有招致绣娘家中疑虑,多半也是冲着林氏绣庄管束严格,若是……那他辛辛苦苦创建的林氏绣庄,岂非要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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