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逮着他,就打断他的腿,看他能不能再长出翅膀飞了!”明影愤然,这人神出鬼没的,搅得人心惶惶,真真是难缠至极!
其实这还不是靳月最担心的,她担心的是,拓跋家乳母说过的那些事,若是羽淑皇妃真的没有追杀过他们……
那么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唆使折月入府,和燕支国细作联手作死的这帮人,会不会早早的就挟持了羽淑皇妃?
这个念头有些可怕,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待明珠送了明影离开,靳月坐在窗前,指尖轻轻摁压着眉心,似乎有些头疼。
“少夫人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裴大夫过来?”霜枝低声问。
她瞧出来了,主子的面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可见心里头揣着事儿,只是这事儿……少夫人未敢开口,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不用。”靳月摇头,“师伯现在应该是在考虑,该怎么才能让人保持清醒,而不会轻易的中了那瞎子的阴招,否则……此前是断指,此后便可能是身首异处了。”
霜枝垂眸,“要不,您歇会?奴婢瞧着,您脸色不大好,回头公子瞧见了,又该心疼了。”
“霜枝,你够机灵,得空在宫里多转转,留心当年羽淑皇妃离宫之事,她是一人离开,还是携着身边之人离开?离开之后宫中是否有变故,以及这些年宫里、石城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靳月低声吩咐。
霜枝连连点头,“奴婢明白!”
光影摇曳,当年的事情,肯定有问题,只是问题的关键在哪呢?
…………
这个时辰,店面都打烊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小酒馆,零星分布在各条街道上,偶尔还能听见汉子们喝酒划拳,闹腾出来的吆喝声。
褚怀越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安静至极。
光线略显昏暗,他倒也没喝多少,浅唱着,连半壶酒都没喝完,桌子上摆着一小碟花生米,一碟酱牛肉,和一佐酒的小菜。
旁的两样,吃了大半,唯有那碟花生米,只是这样搁着,伙计送上来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 他,一颗没吃。
不多时,有一人安安静静的进入,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褚怀越的对面。
此人一身北澜人的打扮,满脸的络腮胡子,遮去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幽深的眸子,在坐下来之后,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褚怀越。
就在此人提了酒壶要倒酒时,褚怀越开了口,“我不喜欢旁人沾了我的东西,要喝酒,自己去拿!”
“何必呢?只是一壶酒而已。”络腮胡子目光嘲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褚怀越冷眼看他,“别总是我们我们的,你不配!”
“好吧!”络腮胡子放下手中的酒壶,伸手去抓盘子里的花生米。
然则下一刻,若不是他缩手及时,只怕褚怀越手中的筷子,会狠狠的扎进他的手背。
“你干什么?”络腮胡子皱眉,面色铁青。
褚怀越冷着脸,“我是替大皇子出来接头的,你最好有话就说,少在我面前碍眼!”
“你们要对付七皇府,我们则想要七皇妃的命,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要了靳月的命就等于要了傅九卿的命,所以……他们现在入了宫,是不是可以让他们,有去无回呢?”络腮胡子声音沙哑而低沉。
褚怀越没吭声,呷一口杯中酒。
有点苦,有点涩。
“咱们有规矩,不许踏入皇宫半步,所以这件事自然是要大皇府出手,这雪妃不就是从虎城来的吗?上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一次怎么着也得扳回一局吧?”络腮胡子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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