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轻尘死死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激动地叫出声来。
死穴,她掐准了许易的死穴,但她并没打算就此嚷嚷出声,在她眼中,此刻的许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至于下横刀还是竖刀,全凭她心意。
当然,在宰割之前,她希望做到最大的废物利用。
一则,好生欣赏一下此人无助的绝望,亡命遁逃的凄凉模样。
二则,此人和文家仇深如海,若是将此人身份上报文家家主,今后她在文家的地位必将牢不可破。
念头到此,水轻尘冷飕飕地瞟了许易一眼,朝人群狂飙突进。
她认得出许易,自信许易也当能认出自己,且她深知小贼极是狡猾,只需姓晏的稍稍渗透,届时小贼参透玄机,只怕拼尽性命也要和自己过不去。
许易的确费了番功夫,才认出水轻尘,当日淡妆素容的女子,要和眼前的火爆女郎联系起来,着实考验人。
和水轻尘想的不同,他何等心智,认出刹那,心中猛地一掉,已然猜到此女打的什么主意。
“公子,这女子叫尘轻水,我方来此,她便有意靠近,言语之间,旁敲侧击,屡屡询问公子近况,又使狡计,诬陷于我,希图逼我就范,此女子奸邪,定不怀好意。”
晏姿强忍住心中激荡,悄声道。
“无妨,她找上门来正好,我正愁寻不见她。”
许易拍拍晏姿肩膀,笑道,“多日不见,清减了,倒也还精神,我来了,这几****多歇歇。既然来了,该吃吃,该喝喝。好生逛逛,瞧瞧这满室琳琅,辜负了就不好了。”
晏姿低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
却说不出口,听了许易安排,如蚊蝇般轻“嗯”一声,小步离开。
“不”
鹰鼻青年轻噗一声,却现再难开口。
“别叫。到底怎么事,跟我说。”
许易收搭在鹰鼻青年肩头的大手。
“你,你,你别想仗势欺,欺,欺,大庭广众,我不怕,怕,怕你耍横。”
嘴上不怕。面上已怕得变色,眼前这青服生,看着温文尔雅,淡淡眼眸中,莫名地放着渗人的寒光。
“叫你说事,不说我可就走了。”
许易自问不是善人,却是讲道理的人,若真是晏姿惹的麻烦,该怎么了怎么了便是。
鹰鼻青年没想到这位竟是个肯讲道理的,面上立时堆出笑脸。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分说一遍,觍颜道利的不容易,那位小姐脾气太大。才说两句,推了我个跟头。”
“入场费多少?”
鹰鼻青年言语虽简,联系到晏姿所言水轻尘之狡计,许易如何不知是怎么事。
然当时情况已然难以复圆,若硬往水轻尘身上推,未免欺人。也不是他许某人的风格。
“六万金!您别误会,这琉璃盏的确不值两万金,但您总得让我赚些好交差。”
鹰鼻青年越谦恭。
“确定入场费是六万金?”
许易眼睛眯了起来,蓬勃杀气从双眸射出,唬得鹰鼻青年险些跌倒,大张了嘴巴,无论如何吐不出个“是”字。
“就,就,就是六万,咿,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事,莫不是想耍无赖,女的耍完,男的耍,还有完没完,少说废话,拿钱!谁叫你打碎老子的东西,老子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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