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神从阒黑如一潭死水，慢慢变得嘲讽，而后渐渐疯狂……
丧家之犬。
看不惯他，又斗不过他。
他好嚣张哦。
程默吃吃一笑，笑意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小会儿，程默回过神来。
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再去商店买饮料。
繁星还等着呢，她脾气那么坏，要是空手回去，要骂人的。
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少年的心思究竟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是啊，他真生气。
是啊，他拿董非歌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啊，他偏偏还留有一丝大男子的自尊，不想让繁星知道，他被人欺负得毫无招架之力！
*
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正是最要自尊的时候。
可偏偏董非歌半点都不懂得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
在发现程默独木难支后，董非歌变着法子让人搞他。
这种欺负，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学期。
程默很倔。
旷日持久的霸凌不仅没有让他心态崩溃，反而心肠还愈发冷硬，而且心思也变得愈发扭曲。
人家越是欺负他，他越是不想告诉繁星，不想让繁星知道，想要自己亲手报复！
有本事就弄死他啊！
星崽发现程默不爱说话了许多，每次都疑惑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鸭？”
程默每次都只是面不改色撒谎：“学习有点困难。”
哦，这样吗？
星崽信了。
毕竟对于一个学渣来说，学习有困难，所以不开心，这简直是无懈可击的理由。
“有困难，那就不学。”
程默笑：“不学，以后没出息，考不上大学，挣不到钱，养不活你。”
“没关系，我可以养你。”繁星脱口而出。
在她的感情世界里，似乎根本不存在程默必须要做的事情。被她喜欢着的人，不用很有出息，不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哪怕是个废物，她也仍然会喜欢。
这种喜欢真的……
真的让人无法抗拒啊！
程默有些无奈地低头轻笑了一声，“其实就算考上大学，我也挣不到大钱，养不起你。唐繁星，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那么好。
唐家条件那么好。
我该怎么办，才能追赶得上你。
星崽摸了摸程默的狗头。
唉，遇上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弟，总是需要她好好安慰他。
他心灵又脆弱，还总是喜欢想很远。
还能怎么办呀？
挣不到大钱，就少用鸭！
她小星星，很能吃苦的。
如果实在没钱，她可以每天只吃一根冰糖葫芦，把辣条冰棒奶茶麻辣烫火锅烧烤小龙虾……
戒掉。
话音刚落。
程默便情不自禁吻上她。
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灵魂里，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全部都出卖给她，让她知道……
唐繁星，你说这种话，究竟让我有多无法克制！
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做一切都愿意，知道吗？
唐繁星。
*
酒店包厢。
“你说你有办法帮我？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是个在校学生，能有什么办法？”